徐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观主在死前一天曾与我说了一些事情。”
有些话,藏著不如说一半出来。
“哦?”
“是关於祭水大典的事。”
道姑將头转过来,一双明亮的眸子盯著他。
“说。”
於是徐辞將那日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吕南州考校的日期从“今晚”变成了“三天后”。
年轻道姑听罢,思索了一会儿,问他:“这些你好像没告知官府?”
“若告诉官府,怕是只能平添我自己的嫌疑。”
“那为何又跟我说?”
“因为仙长是国师弟子,与观主有同门之谊,所以我觉得应该了解一些內情。”
年轻道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若你所言属实,失踪的那两个人,就不必再找了。”
她说完一挥袖,棺材便被重新盖上。
“走吧。”
看著毫不迟疑走出去的道姑,徐辞倒有些愣住了。
这就完事了?
他还以为要多解释一番呢。
但徐辞不知道的是,作为玄应真人最小也最得意的弟子,魏浅只是看了眼吕南州的尸体,便已然了解了许多“真相”。
吕南州虽修为大损,但却掌握有不少法术。
其中就包括了玄应真人所创的九霄风雷诀。
魏浅虽然没学过,却十分清楚这门杀伐术法的威力。
一旦施展,在大燕境內,除了那些仙家弟子外,同境能匹敌者极少。
甚至比他更高一境的洞府境修士,若是不小心,都有输的可能。
所以吕南州的死,与飞仙观乃至安寧县的人肯定是没什么关係的。
估计是別处游歷来此的修士乾的。
至於魏浅为何不继续查下去,则是因为她以灵气匯聚双眼,在吕南州的尸体內发现了一枚极小的灰色丹丸。
那是妖丹。
它意味著因为修炼妖术被师父废掉修为的吕南州,四十年后又重新操起了旧业。
魏浅儘管从未见过这位师兄,却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里了解过一些,对其印象本就不好。
如今他再次修习妖术,甚至还害了两名弟子,让师父知道,也不可能再饶了他。
所以,死就死了吧。
自己来这,本来也不是为了专门调查他的死因。
魏浅走出殿门,见徐辞一动不动,蹙起了眉头:“还不跟上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