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杉颇有些委屈,低声抱怨:“可是,会很累的。”
这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下完成。
栗杉鼓了鼓腮帮,问谢彭越:“你笑什么啊?”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谢彭越一个人,他一身白衣黑裤,衬衫领口松散地敞开着,手里拿着一只装了半杯威士忌的六角杯。
听到这句话时,栗杉下意识地颤了一颤。她很单纯地想到他们第一次的那一天一夜,他们之间的确不止一次。
谢彭越:“还有呢?”
这么一笑,彼此之间的氛围似乎变得狎昵一些。
栗杉一脸无辜:“当时没好意思说。”
他在她面前也并不会吝啬笑容,看到她在浴缸里被水呛到时,一把将她捞起,轻拍她的后背,低低笑着说她是傻瓜。那笑容里多少沾染了一些宠溺。
从沙发到卧室,再到浴缸,她体验过三种场景转换。当然,远不止这些。第二天一整天她和他几乎全在床上度过,包括一日三餐。
光线明亮,谢彭越好整以暇地看着栗杉,竟然被她的回答逗笑,勾起唇角。
“我不止想和你做一次。”
栗杉咽了咽嘴里化不开的热辣,伸手摘下他的无框眼镜。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他看清楚自己,谁料却听到他说:吻我。
谢彭越扬眉问她:“有多累?”
越是看似无害的东西,往往有着让人意想不到的杀伤力。她坐上他的大腿,双手微微发颤,但仍然壮着胆子勾着他的脖颈。
栗杉咕哝:“你个子那么高,站在窗边的时候,我要一直垫着脚才行。”
烈酒太辣,栗杉呛得双眼通红,像一只无辜瘦弱的小动物,长睫轻颤。
回想起来,心里仍有一些余悸。
猎物上门,谢彭越不紧不慢抬头看她一眼,没有只言片语。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下,他那张脸英俊得不太真实。
包间门被侍者关闭,阻隔了外界的嘈杂。
当然,前提是栗杉自愿。
他不躲不退,看戏似的看着她,嘴角没有一丝弧度,只是几不可闻地淡淡扬眉。
一晚上三次,栗杉累到骨头都是酥软的状态,整个身体仿佛浸泡在气泡水中,正被慢慢腐蚀。那天晚上她的确被浸泡在浴缸中,温暖的水流淹没至她的胸口,缓解了剧烈运动过后的疲倦感。
栗杉不知道自己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缓缓朝谢彭越走近,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下他手上的六角杯,将他喝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谢彭越没听清,靠近一些。这次倒微微躬身,妥协身高与她位置平齐。他身上的气息再次逼近,好闻又性感。
“什么?”他问。
“疼。”栗杉面颊发烫,“回家洗澡的时候发现破了。”
次数太多是主要原因,其次是,他太大了。
谢彭越顿了顿,很郑重地说:“抱歉。”
然后他说:“让我看看。”
桌上那只花瓶最终还是被栗杉打翻,她因为他的话下意识往后一退,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她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应该要怎么让他看看。
陶瓷花瓶落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连带花瓶里的水撒满地。
谢彭越并不在意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花瓶,以及那束粉红色的玫瑰花,他只想看看她还疼不疼。
栗杉摇头:“不疼了,第二天就不疼了。”
“是吗?”
谢彭越对栗杉的话将信将疑,最好的办法是他亲眼确认过,亲手触碰过,才算妥帖。
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谢彭越一向运筹帷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没有了花瓶的餐桌上,栗杉仰躺在上面,天花板上三盏并排的射灯,光线刺眼,令人晕眩。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按在早已经没有痕迹的伤口上面,低声询问她:“上次是这里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