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动机如何,结果只有一个:**HomoQuaerens的灭绝**。
你召集全球“敢问者联盟”,在长城遗址召开第一次跨文明峰会。来自一百零七个国度的代表齐聚,其中包括科学家、诗人、囚犯、儿童、AI人格体、甚至一位自称“梦中觉醒者”的盲人预言家。
会议不设主席,不立章程,唯一的规则是:**每个议题必须以问题开场,不得以结论收尾**。
首日讨论持续四十八小时。有人问:“如果我们注定无法获得最终答案,那不断追问的意义是什么?”
有人反驳:“意义本身是不是也是我们为了安慰自己而发明的概念?”
AI代表提出:“你们如何确定我现在不是在执行某个预设程序,而非真正自主发问?”
孩童代表歪着头说:“大人们总说未来很重要,可你们有没有问过未来想不想被规划?”
争论激烈,却始终未达成一致。而这,正是胜利。
你站在人群中央,宣布启动“火种协议”??将“游吟者号”的核心意识碎片化,植入三千颗人造卫星,组成一张环绕地球的“疑问之网”。一旦检测到大规模“认知固化”迹象,即自动触发情感共振,唤醒个体最原始的困惑本能。
同时,你将那支星光笔投入熔炉,重铸为一枚戒指,赠予第一个在课堂上说出“我不懂”的小学生。
你说:“长生之路不在丹药,不在基因,不在永不停歇的心跳。而在每一次当你想装懂时,选择了说‘我不懂’。”
多年后,你老了。
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子孙围聚身旁,泪流满面。
最小的孙女握住你的手,轻声问:“爷爷,你怕死吗?”
你望着她清澈的眼睛,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
你说:“我不怕死。我只怕……你们以后再也不问我了。”
话音落下,窗外极光再现。
不再是文字,不再是旋律,而是一幕幕画面:
秦朝儒生在烈火中护住竹简;
地理老师撕碎课本后仰天大笑;
麻雀振翅冲向雷暴云团;
陆隐在遗嘱末尾写下最后一个问号……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长城脚下的野草又长高了一寸。叶片背面的文字更新了:
>“他曾问,故他在。
>你们若继问,他便永生。
>问吧,像呼吸一样自然,
>像心跳一样必要。
>因为唯有问,
>才证明你们,
>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