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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回来了（第1页）

晨光透过观音庙的窗棂，在青石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攥着清玄递来的油纸伞，指尖还粘着包子的油香。一想到要去见张生和刘娇，要以林清雯的模样站在那对杀了她的人面前，我胃里就一阵翻搅。“别紧张。”青玄走在我身侧，青衫扫过路边的野草，带出细碎的声响。“你现在是林清雯的模样，这是最好的武器。他们心里有鬼，见了你，定会自乱阵脚。这是他们最害怕的样子，气势上不能输。”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衣，料子顺滑，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凉意，像是浸过河水的湿冷。这是镜中世界自动为我换上的衣裳，连头发都挽成了林清雯当年的样式，插着一根银簪——跟我在梳妆台上看到的那根一模一样！铜镜里映出的那张脸，眉眼间满是哀怨，却又带着股慑人的戾气，我看着都觉得陌生。从观音庙到县城，要走半个时辰的路。青玄一路上没再多说，只是偶尔停下来，指给我看路边的标记：“这棵老槐树，当年林清雯经常在这等张生放学；前面那个石桥，张生就是在这跟刘娇定的情。”每说一处，我心里的寒意就多一分，仿佛能看到几百年前，林清雯在这里留下的欢喜与泪水。到了县城门口，守城的士兵正懒洋洋地靠在门边，看见我这身红衣，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却也没多问。青玄拉着我，往县城最热闹的那条街走——张生的书斋，就在这条街上。还没到书斋，就听见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人围在书斋门口，张生穿着一身锦袍，正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脸上满是得意。刘娇站在他身边，穿着一身粉色的罗裙，头上插着金簪！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时不时娇笑两声，眼神里满是炫耀。“就是他们。”青玄在我耳边小声说，“记住，一会儿你别说话，就站在那看着他们，我来引他们注意。”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站在离书斋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张生和刘娇。刚开始，没人注意到我。张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诸位乡亲，再过几日，我就要迎娶县令大人的千金刘小姐了，到时候还请诸位赏脸，来喝杯喜酒！”人群里响起一阵附和声，有人说“张秀才好福气”，有人说“刘小姐真是漂亮”。刘娇笑得更得意了，抬头挺胸，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来，吹起了我的红衣裙摆，也吹乱了刘娇的头发。刘娇伸手拢头发，无意间瞥见了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团扇“啪”地掉在地上。“你……你是谁？”刘娇指着我，声音发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张生正说得高兴，听见刘娇的声音不对劲，回头一看，也愣住了。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瞳孔猛地收缩！手里的书也掉在了地上：“清……清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人群里的人也注意到了不对劲，纷纷回头看我，议论声此起彼伏：“这姑娘是谁啊？长得跟张秀才说的那个前妻好像啊！”“什么前妻？我怎么没听说过张秀才还有个前妻？”“听说张秀才以前在乡下有个妻子，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没消息了……”我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张生和刘娇，眼神里满是哀怨和愤怒。我能感觉到，林清雯的怨气在我身体里涌动！胸口的窟窿又开始隐隐作痛，一股寒气顺着我的四肢百骸往外冒。张生和刘娇吓得浑身发抖，互相搀扶着，往后退了几步。张生强装镇定，大声说：“你……你不是清雯！清雯已经死了！你是哪里来的骗子，想冒充她来骗钱？”“骗子？”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林清雯的哀怨，也带着我的愤怒！“张生，你忘了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说等你考上功名，以后就可以过好日子！绝不会负我！你忘了你是怎么把我骗到河边，用匕首捅进我的胸口，把我扔进河里的吗？你忘了你跟刘娇说，我就是个乡野村姑，怎么配得上你吗？”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向张生和刘娇。张生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刘娇更是吓得哭了起来，躲在张生身后，不敢看我：“不是我！是你自己不识抬举！是张生要杀你的，跟我没关系！”“跟你没关系？”我冷笑一声，往前走了几步！“当年是谁递给张生匕首，让他解决我的？是谁说我碍眼，让他赶紧杀了我的？刘娇，你以为你躲在张生身后，就能撇清关系吗？”人群里的人听了我的话，都炸开了锅：“原来张秀才是杀了妻子，才娶刘小姐的啊！”，！“太过分了！这种人怎么配当秀才！”“刘小姐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帮着张秀才杀人！”张生见事情败露，也顾不上害怕了，他猛地推开刘娇，冲过来想抓我：“你这个妖女！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我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他的手。青玄也赶紧走过来，挡在我身前，一把抓住张生的手腕：“张秀才，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再杀一个人吗？”张生被青玄抓着手腕，动弹不得，他气得脸都红了：“你是谁？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开！”“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当年杀了林清雯，现在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青玄的眼神变得锐利，“今天，你要么跟我去县衙自首，要么，就等着被乡亲们绑去县衙！”人群里的人也纷纷附和：“对！把他绑去县衙！让县令大人给个说法！”“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了！”张生看着愤怒的人群，又看了看我和青玄，知道自己今天是跑不掉了。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我错了！我不该杀清雯！我不该忘恩负义！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刘娇见张生跪了，也赶紧跪在地上，哭着说：“我也错了！求你们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看着他们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一丝同情。当年他们杀林清雯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当年他们看着林清雯沉入河底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报应？“饶了你们？”我走到他们面前，蹲下来，看着他们的眼睛！“当年你们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我？当年你们看着我在河里挣扎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饶了我？张生，刘娇，你们的罪，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抵消的！”说完，我站起来，对人群里的人说：“乡亲们，张生和刘娇杀了我，还想掩盖罪行！这种人，必须交给县令大人处置，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人群里的人纷纷点头，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走过来，把张生和刘娇绑了起来。张生和刘娇还在哭着求饶，可没人理会他们——他们当年对林清雯的残忍，现在都变成了对自己的报应。青玄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做得好。不过，咱们不能就这么把他们交给县令，县令是刘娇的父亲，肯定会偏袒他们。咱们得想个办法，让县令也没办法包庇他们。”我点点头，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县令是刘娇的父亲，要是就这么把他们交上去，说不定县令会找个理由把他们放了！到时候，林清雯的怨气还是化解不了，我也还是走不出这个镜中世界。“那咱们该怎么办？”我问青玄。青玄笑了笑，扇子轻轻摇了摇：“别急，我早就想到了。咱们先把他们带到河边，就是当年张生杀林清雯的地方，让他们在那里认罪！再找几个德高望重的乡亲做见证，到时候，就算县令想包庇他们，也没办法了。”我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河边是林清雯被杀的地方，那里有她的怨气，也有她的不甘。让张生和刘娇在那里认罪，不仅能让乡亲们信服，也能让林清雯的怨气得到缓解。“好！就按你说的办！”我点点头，对人群里的人说，“乡亲们，咱们先把张生和刘娇带到河边，让他们在那里认罪！再找几个德高望重的乡亲做见证，然后再去县衙，让县令大人处置他们！”人群里的人纷纷同意，跟着我们一起，押着张生和刘娇往河边走。张生和刘娇还在哭着求饶，可没人理会他们，只是押着他们往前走。一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听说了这件事，都跟着我们往河边走，想看看张生和刘娇是怎么认罪的。到了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青玄找了几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很有威望的老人，让他们做见证。然后，他把张生和刘娇押到河边，让他们跪在地上：“现在，你们把当年杀林清雯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不许有半句隐瞒！”张生和刘娇看着湍急的河水，又看了看周围愤怒的人群，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张生先开口了，他哭着说：“当年，我跟清雯在乡下结婚，后来我去县城参加科举，认识了刘娇。刘娇说，只要我娶她，她父亲就会帮我考上功名。我一时的糊涂，就答应了她。我骗清雯到河边，想让她跟我离婚，可她不同意，还说要去告诉乡亲们。我害怕事情败露，就跟刘娇一起，杀了她，把她扔进了河里……”刘娇也哭着说：“是我不好，是我怂恿张生杀清雯的，我不该那么贪心，不该那么残忍……求你们原谅我吧……”，！几个做见证的老人听了，都气得浑身发抖，其中一个老人指着张生和刘娇，大声说：“你们两个，真是丧尽天良！林清雯那么好的姑娘，你们怎么下得去手！今天，我们一定要为林清雯讨回公道！”人群里的人也纷纷喊着：“为林清雯讨回公道！必须让张生和刘娇偿命！”我站在河边，看着张生和刘娇跪在地上认罪，看着乡亲们为林清雯讨公道，心里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胸口的窟窿不疼了，身上的寒气也消失了。我知道，林清雯的怨气正在慢慢化解，她终于看到张生和刘娇认罪了，终于看到有人为她讨公道了。就在这时，我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是林清雯的声音！她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怨恨，只剩下释然：“谢谢你……雯雯……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终于可以安心了……”我回头一看，林清雯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不再是之前的红衣，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哀怨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释然。“清雯……”我看着她，眼泪掉了下来，“你终于安心了……”林清雯点点头，对我笑了笑：“是啊，我安心了。谢谢你帮我讨回公道，谢谢你让张生和刘娇认罪。现在，我可以去投胎了，我终于可以跟我的爹娘团聚了……”说完，林清雯的身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了。我知道，她终于解脱了，终于可以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怨恨的地方了。就在林清雯消失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被风吹起来一样。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县城的街道，人群，都慢慢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光芒。“青玄，这是怎么回事？”我紧张的问。“别害怕，这是镜中世界要消失了。”青玄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等光芒散去，你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回到你的家人身边了。我看着青玄，心里满是感激：“青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帮林清文报仇，也不可能走出这个镜中世界。”青玄笑了笑，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我跟林清文也认识，当年我没能救她，一直很愧疚！现在能帮她沉冤得雪，也算了了我的一个心愿。光芒越来越亮，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感觉青玄的手慢慢松开了，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雯雯，记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害怕，要像这次一样勇敢的面对。还有青璃，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青玄，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青璃？我想追问，可我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观音庙的小木屋里。苏晚正趴在我身边哭的眼睛通红。姥姥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桃木剑，看到我醒了，赶紧走过来！雯雯，你终于醒了，你吓死姥姥了！“姥姥！苏晚！”我坐起来紧紧抱住姥姥，眼泪掉了下来，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姥姥摸了摸我的头，眼眶也红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不知道，你在里面的这几天，我和苏婉天天守在这里，都快急死了。我环顾四周，小木屋里的景象跟我进去时一样，床榻，梳妆台，铜镜都还在。我看向铜镜，镜面已经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红衣女子的影子，也没有诡异的景象。姥姥，林清雯的仇报了，她的怨气化解了，她不会再害人了。我把在镜中世界的经历跟姥姥和苏晚说了，包括张生和刘娇的下场，还有青玄的帮助。姥姥点点头，叹了个口气：“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现在沉冤得雪了，也能安心投胎了。那个青玄说不定是哪位仙家派来帮你的，不然你也走不出那个镜中局。苏晚好奇的问：雯雯，那个青玄长得帅吗？他是不是：（）九零夜话我亲历的那些悚然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