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天雷却还未散。
老人已死了,天雷劈得他浑身焦黑,怕是最亲近的人也再无法辨认出眼前这具焦尸。
“来了就出来。”陈遂戴上他的面具,“你们这么多人杀我一个小小金丹?”
“真是给我脸了。”
那乌泱泱的一群人,围着城主府的祠堂。
“楚遥,今日便是你的死……”
可陈遂的剑更快,他拎着那人人头,向上一跃,吓得众人一阵惊呼。
“我的什么?祝我生辰快乐?可今日并非我生辰。”
他面上和手上都是血。
老四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陈遂。
比北地那个更疯癫。他在北地伤得太重,这几个月施有恩又将他治得很好。
“好安静,以为我们永远有话说。”他一脚踢开无头男尸,挑衅地笑了笑,“怎么不说话了?”
“那我会杀了第一个对我说话的人。”
白衫从红染成黑。
老四不敢多看,慌忙收了老人的尸身,在院内找了一块空地埋好。
陈遂那边刀剑相击声不断。
“我杀第一个人时,是那人要杀我。你们呢?我又为什么要杀了你们?是你们杀了魔教的人?还是你们勾结了游仙?”
“可是这都不重要。”陈遂失力地跌落在地。
老四的心一紧:“少主!用我的身体。”
他站不起来。
伤还没好透,身上的毛病又太多。
“那就借用一下。”陈遂又操纵起他的身体。
剑使得那样快,比电光还要快。
他又在流血了。
“老四,背着我。”陈遂喘着气,“我到极限了。”
“剑要握不住了。
老四扛起他:”那你说怎么打?”
“你快说啊?我没杀过人,我们俩都会死在这!”
“左边往上,刺完后退……他们用的剑法还是从楚天阔那学的,这死东西!”
还是没挡住。
一剑刺过来,挑开了陈遂的面具。
“你的面具!”
只露出了陈遂的第二张面具。
“放心好了,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陈遂说话的声音都小下去,“我召开他们的剑,你往上逃。”
那些指着陈遂的剑不知为何都停下了。
陈遂的血沿着老四的脖颈往下流。陈遂这样的人,血也是烫的。
“走。”他说。
从城主府里奔出来,老四一刻也不敢停留,扔了袋银子便借了卖货人的马。
他看到陈遂还在笑。
“我是不是威风极了?”陈遂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