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剑宗的弟子,从不说谎。”
楚遥,或者说陈遂被他扛在肩上,脑袋快要砸到地板,已然要失去意识。
意识昏沉之际,陈遂在想那该死的逍遥宗弟子,他血都快流干了,该死的名门正派还在这里凹帅气姿势、说废话。
什么软软的东西被塞到陈遂的嘴里。
陈遂咬了下去。
咬到一口温热的血。
“我不要杀人……魔修才喝别人的血……”陈遂嘴上念着,狠狠咬了一口。
身体里乱撞的魔气总算缓和些。
他得活着,找到机会摆脱了这正道修士,给自己找到解药。
可他如今的情况,连路都走不得,连凡人都能将他轻易杀死,不得不先凭借这人出去。
“你先活下去才是。活下去才有希望。”
陈遂舔了舔牙尖:“那是。”
活下去比什么都要重要。
外面燃烧着的熊熊烈火,让陈遂不由得想起母亲死的那一夜。
到处都是红色的火,玉山魔教里好似流淌着岩浆,连天也是红的。
自游仙接管魔教,玉山魔教大换血。多数人都死在上一次内乱里,留下的新人却又是些不入流的货色。
玉山魔教成为了陌生的玉山魔教。
如今玉山魔教又燃烧起来。
黑烟往他喉咙里挤。
“你害怕?”正道修士以为他是怕了,“怕了就闭上眼。这些都是该死之人,若楚长老还在…”
陈遂冷笑一声。
他那害魔教内乱的好父亲。
“楚长老当年就不该去和魔教教主私奔。”正道修士一脚踹开路面上堆积的尸体,“多可惜。”
“魔教教主死了。”陈遂说,“地上好多血。”
“这些魔修好可怜。”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他们平日里欺负你这样没修为傍身的孩子,今日我们替天行道。”
陈遂就沉默不语。
正道修士让他的胃很不舒服。
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魔教里的那些柳树烧起来,陈遂眼花,看它们像开了一树红花。
“楚遥!楚遥!”
陈遂听到有人喊他那个名字。
扛着他的正道修士正与妖兽缠斗。
他那大炮顾及到功力尽失还受伤的陈遂,也不由收敛了几分。
陈遂的脑袋晃了一会儿,才看到他的便宜弟弟压在石头下,浑身是血。
“你去哪?”他在巨石下死死盯着陈遂,浑身是血。
陈遂不喜欢游仙的这个孩子。
游仙以精血和碧藕造了这孩子,要陈遂喊他弟弟,当成魔教第二继承人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