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名字的石碑。
世上叫施义的人或许很多,但是没人会将那个建立西野的施义和其他的施义弄混,即使是银姝也不会。
那个字刻得歪歪扭扭。
“我感觉我来过这里。”陈遂说,“在好久好久之前。”
记忆被封起来,被污染了。
也是施义做的么?
“要解开么?”谢了了终于出声,“肯定被动了手脚。”
“不解开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比起害怕解开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如都想起来。”他在草上坐下。
这里的草长得很好,坐上去像是坐在厚毯子上。
“了了,帮帮我。”陈遂说,“或许要找到施义到哪里去了,也要用到我这段有问题的记忆。”
谢了了还在迟疑。
“万一……万一。”
没有那么多万一。陈遂能到现在还没死,就说明陈遂不会因这种小事死。
至少是好几个小世界给陈遂陪葬才足够。
“你犯傻了?他的致命伤还有剑宗弟子给他分摊呢。更不说这些剑宗弟子,还有自己的家人为陈遂分摊……好像不小心说太多了。”银姝说,“你帮帮他,对保下整个皇城还是有好处的。”
“我将碎片给你。”谢了了说,“或许会很痛,但是很快就好。或是你要从我口中听到我听到天机阁的人怎么说?”
这里还有天机阁的事呢。
“我想知道。”陈遂说,“谁说的,或许都有假话在里面,只有我自己不会骗自己。”
“陈遂……”谢了了沉沉叹了口气,“我又不会骗你。我从来没骗过你,也没想过要杀你。”
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归根结底还是陈遂实在太弱,他发起火来骂人施义和游仙都以为他在唱歌,虽然他骂的全是他能想到最脏的脏话。
“我知道。”
第90章想起的事只是很简单的故事。
陈遂好多事都忘记了。
好多好多的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只是茫然地恨着,大抵是陈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当前重要的事只有魔教。
“他没事吧?”银姝仍对他放不下心,“那么多被封住的记忆,一下子全回来了,万一陈遂也变成傻子怎么办?像我这样的傻子,我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就够。”
谢了了只是止不住唉声叹气:“你信他就好了,他若真是个傻子就好,可他偏偏不是傻子,要我如何去面对他?”
“就这样去面对。陈遂的老爹那么正直,我听上去简直感到像神话角色,还不是对陈遂难么坏的老娘一见钟情。他老娘那么十恶不赦,陈遂他老爹看好她,不让她再屠戮无辜。过去的事他改不了,至少他管好了陈遂他老娘没将这方天地全炼成丹药。”
银姝安慰她道:“你非要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你就想想我不小心将我爷爷一辈子藏下的东西几乎都给人骗走了,要是不被骗走根本没有那什么狗屁阵法。”
“我真厉害,不小心让所有人都和我一起完蛋。”银姝给自己鼓掌,“嗯,不愧是我。”
陈遂合着眼。
“不会有人捅的篓子比我的还大。”他笑嘻嘻道,“你也劝着陈遂,多让他救几个人,那不就是了?”
谢了了知道是和银姝说不通的了,又叹了口气。
银姝的脑子里没人知道在想什么,驾驶天明天塌下来,他或许今夜连夜在屋子顶给画上图纹,那样天塌下来是五颜六色的。
“放宽心,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能闯的祸简直是不可限量。”
陈遂被银姝吵得头疼:“银姝,你再说下去谢了了要拔剑了。”
银姝才撇撇嘴:“这可是我一千多年里积攒下来的经验!老人的良言!”
那这一千年里只增长了年纪,其他的几乎没什么增长。
“你想起来了?”谢了了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