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拨电话,也没有催促。
只是静静地坐著,等著。
她自己也不確定一究竟在等什么。
也许,是等他看到那条消息。
也许只是给自己一个可以顺理成章联繫他的理由。
她不明百自己为什么非得第一时间告诉他,
可偏偏在登机前,她就已经挑好了照片的角度,站定了拍摄的位置。
名井南告诉自己,那只是一次旅途中的分享,一句隨口的聊天,
可现在,当她真正落回这座熟悉的城市,脚下踩著这片曾经让她喘不过气、如今却莫名让人心安的土地。
她的心跳,却慢了下来。
她低头看一眼手机。
还是未读。
名井南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著腿,运动鞋的鞋带微微颤著,鞋尖偶尔轻碰行李箱的边缘,发出一点细碎的声响。机场广播不紧不慢地响著,通告著行李传送带的编號。
她其实並不著急。
也不是非得由振辉来见她。
甚至,她在那条消息里连“见面”两个字都没说出口。
她只是。
想確认一件事—
她的声音落下去,他那边,还愿意接著听完。
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他还在那头,就够了。
名井南抬起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电子標语一一“welcometoseoul”。
熟悉的单词闪著不刺眼的光,像某种静默的回应。
她嘴角轻轻抿起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弧度,隨即又低头看了眼手机。
那条消息,终於显示了“已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拨號键,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听筒那头尚未接通,她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搅起了发梢。
直到电话被接起,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跳,语气轻轻的,仿佛只是寻常的寒暄:
“振辉,我回来了。”
田振辉看著名井南之前发来的消息,后面是一张机场落地的照片,背景模糊却能看清仁川机场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