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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你看我拘不拘你就完事了（第3页）

说罢，他纵身跃入光桥。

世界骤然失声。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金色平原上，天空悬挂着无数漂浮的铜钱，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的名字??三十六贼，八十八异士，乃至近代每一位为理想而战的异人。

而在正前方，一名年轻道士背对他而立，穿着破旧道袍，手持拂尘，身形熟悉至极。

“董哥……？”赵真颤声唤道。

那人缓缓转身??正是董昌，面容年轻，眼神清澈。

“你来了。”他微笑，“我就知道，会有人走完这条路。”

“这是哪里？”

“神灵明的心脏，也是我们所有人的记忆坟场。”董昌抬起手，四周景象变幻：他们看见甲申之夜的决战，看见三十六人歃血为盟，看见理想如何被扭曲，看见乔良跪在鼎前啜泣，看见张之维在密室中写下最后一道符诏……

“我们错了。”董昌低声道，“我们以为可以驾驭神明，却忘了最简单的道理??**没有人该拥有审判众生的权力。**”

“那现在该怎么办？”

“打破循环。”董昌递出拂尘，“拿着它，进入核心。那里有一团‘原初之火’，是我们最初点燃的理想。用你的怀疑、愤怒、不甘，去玷污它，去否定它。只有彻底否定过去的执念，才能让神灵明失去根基。”

赵真接过拂尘，却发现上面缠绕的并非丝线，而是无数细小的名字??每一个，都是曾为改变世界而牺牲的人。

“他们会消失吗？”

“不会。”董昌微笑，“名字会褪去，但光不会。只要还有人记得为何而战，金色闪光就永远不会熄灭。”

赵真含泪点头，转身走向远方那团熊熊燃烧的金焰。

当他靠近时，火焰中浮现出张之维的身影，正在低声诵经，试图以自身为炉，炼化神灵明。

“老天师！”赵真大喊，“醒醒！你在帮它完成融合！”

张之维缓缓回头，眼中金光闪烁，却有一丝挣扎：“……孩子……快走……我已经……控制不住……”

“你不需控制它！”赵真怒吼，“你需要否定它！否定你自己！否定这个让强者主宰一切的世界规则！”

他高举拂尘，将铜钱系于顶端，迎着火焰冲了进去！

“我不承认你的秩序！我不承认宿命！我不承认所谓‘大局’可以凌驾于人性之上！”

烈焰焚身，他的皮肉焦裂，骨骼噼啪作响，可意志丝毫不退。

“我们不是容器！我们是人！”

轰??！！！

整片空间炸裂！

现实世界中，镇渊鼎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悲鸣，鼎身寸寸崩解，化作漫天青铜碎屑。紫红天幕轰然破碎，金纹消散，十七处觉醒点同时熄灭。

而在龙虎山巅，张之维仰天长啸，金色身影从体内挣脱而出，化作光雨洒落大地。

他跪倒在地，白发转黑，眼角淌下血泪。

“对不起……我没能守住……”

千里之外，赵真被人从废墟中挖出，浑身焦黑，气息微弱，但手中仍紧握那枚铜钱。

卢慧抱着他痛哭：“你疯了吗？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全国异能波动归零，十七个觉醒者全部陷入昏迷，连全性的首领都自废修为！你说的‘清算’……真的开始了！”

赵真嘴角微扬，艰难开口：

“这才……刚开始。”

风起云涌，晨曦初露。

而在某座荒村老宅中，一本泛黄笔记悄然翻开，上面写着一行新字：

**“八十八贼之后，当有第九十九人，持光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