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老婆都投了人身意外险,就这样啊,大家不都投了,夫妻之间互写对方名字为受益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但你嗜赌成性,前段时间还因为挪用公款,私吞农民工的年薪,被公司解聘和状告,还不上钱,将面临牢狱之灾。这份保单如果生效,对你而言,那是救命。”许诺道,“我们怀疑你故意投保,然后杀害自己的妻子,借以骗保。”
“你哪只眼睛看见了,别给老子血口喷人!”王国志激动地拍桌跳起来,伸手要去揪许诺的衣服。
一只手更快地在半空中截住他。
许诺吓得将文件夹挡在身前,上身缩在椅子里。
等睫毛颤抖着掀开,看到的是方斯廷手背青筋凸显,指节泛白,牢牢地抓着面前的手臂。
他惊讶地仰头,看着他。
方斯廷将手臂掀开,王国志整个人被带到地上,抱着手臂嗷嗷大叫。
“你身为执法人员,公然殴打人,我要举报!”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拿出方巾,将刚才抓过人的手里外擦了个干净。
“王先生,这里有审讯监控记录,你尽管举报,你企图袭警在先,不尊重执法人员,我们是在做正当的防卫。必要的情况下,我可以送你去医院,出具伤情报告。”
王国志不撒泼耍赖了,从地上跳起来。
“看来王先生已经痊愈了。”
他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两个,随后指着明显更弱势的许诺,“是你先污蔑我的。”
“我们只是根据现有的证据做出合理的推测,王先生如此害怕和愤怒,只会让我们更加觉得你可疑。”方斯廷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
“你有杀害李翠彩的充分动机,并且已经有了计划。”
“我、我、我……”看到那张纸起,王国志整张脸就开始煞白起来,“你们怎么找到它的,我明明把它丢……”
他不敢说了,说了就承认了。
“看来你还认得它。我们比对过,上面是你的字迹。”
揉皱的纸上潦草地写着如何杀死李翠彩的一步步计划,还有重复几十个的“保险”和“500万”字眼。
“我就写着玩的。”王国志颤抖道,“喝醉酒的时候写的,不能当真的,你看我笔迹,平常不是那样的,谁都有喝醉酒生气的时候。”
“但没有人付诸实施。”
方斯廷挥开许诺,走出审讯桌,正要上前一步,男人吓得屁股往后挪,直打哆嗦。
“我没杀人,你听我说,”王国志哽咽道,“我、我好人,天大的好人,长这么大鸡都没杀过,更不可能杀人的。”
“道歉。”
“什么?”
“刚才你欲恐吓许缉查员,请道歉。”
王国志一脸匪夷所思,半晌呐呐地说了声“对不起”。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方斯廷问一旁的许诺。
许诺呆呆地摇摇头。
王国志几乎要被吓哭了,“你们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写的,那晚我都不在家,完全没有时间犯案啊。”
“你出去上了时间不短的厕所。”方斯廷道,“我们找你的朋友老陈证实过,当晚凌晨两点左右,你曾离开半个小时,这时间足够你开着电动车从家快速往返。”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儿子他出去更久,你怎么不怀疑他?”王国志把王小军推出来,“他杀人的嫌疑更大。”
“王小军是比你早将近十五分钟出去上厕所。”方斯廷道,“但你和老陈去叫他的时候,他都有应答。”
老陈家旁边就是公共厕所,他为了省电水费,每次客人来了都让上外面的公共厕所,久而久之,那个厕所几乎被他家独占。
男厕所有四个坑位,王小军和王国志各占一个,后面老陈也去了厕所,当时叫了两人一声,王小军应了一声,而王国志没有应答。
“我我我当时忙着拉屎,没听到。”王国志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我拉肚子了,大窜稀。”
方斯廷定定地盯着他。
半晌,他站起身,打开门,朝门口缉查员示意先将人带走。
“许专家,你试着排查从老陈家到王家沿路有无监控,监控里是否有拍到王家的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