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厉害!”
“是啊是啊,我好厉害!夸我吗?”
打闹中夹杂了些许笑意,转瞬间竟下起了雨,他们并肩靠在墙上,看雨顺着屋檐滴落下来,跌进水洼中,猜测着谁会一脚踩上去,溅湿裤脚。
陈炽说:“不如等下了课,我们把徐遇安骗过去。”
林喻言说:“你怎么总跟徐遇安过不去啊,他都没怪你抢了他阳明高中校草的称号。”
雨势渐大,陈炽又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忍不住往他那里靠了靠,忽然间下课铃声响起,一下子把林喻言惊醒了。
说是惊醒,却也没惊地太厉害,林喻言怔怔地看着酒店的天花板侧耳听了听,发现真的下雨了,雨声和着劲风猎猎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在黑沉的夜呼啸而过。
林喻言恍惚了一下。
她看到陈炽侧身靠在阳台外的玻璃门上,低着头正在抽烟。白衬衫被风吹起,愈发显得单薄,他垂着眼注视着雨夜,又把烟咬住,熟练地吸了一口,仰头,冲漫天的大雨吐出烟圈。
在晨曦交际的天色里,他像一条有着白色山脊的美丽山脉,凛冽地的立在寒风中。
林喻言听到自己喊了他的名字。
陈炽霍然抬眼,隔着玻璃门看向她。
很快,他推开门走了进来,将雨声关在门外,卷了一身雨水的凉气坐到了床边,沉默地看着她。
林喻言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应该是在做梦。
现实中的陈炽哪里会这样看着她?
林喻言张了张口:“陈炽。”
“嗯?”陈炽应了一声,他的左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烟在指间燃烧。一会儿,他慢吞吞地伸出右手,冰凉的拇指放在她的唇上,缓慢地摩挲着她的唇,一下一下,渐渐加重力度,清冽的雨水混杂着薄荷烟草味在四周蔓延。
他的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痴迷,语气温情却艰涩:“怎么醒了?”
不对不对,是她睁开眼的方式不太对。
这不是陈炽。
林喻言呆了一会儿,选择不跟他说话,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间,她好像听到陈炽低声笑了笑,那一刻她的听觉变得格外敏锐,她听到他掸了掸烟灰,听到他打开阳台的门,再关上。
她心想:看吧,这个冒牌陈炽走了,乖巧可爱的陈炽就躺在我身边做着美梦。
林喻言这般笃定地继续睡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果然看到陈炽乖巧地睡在她旁边,被她起床的声响惊动,陈炽眉头动了动,但没睁眼。
林喻言推了推他,说:“醒醒!”
陈炽艰难地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林喻言下了床,把窗帘拉开,外面阳光普照,阳台围栏有残余的雨珠嘀嗒嘀嗒,提醒着人昨晚突如其来的雨。她眉头皱了皱,回过头,问:“陈炽,你昨晚是不是跑阳台上抽烟去了?”
陈炽坐起来,表情滞了一下,说:“你做梦吧。”
“我想也是。”林喻言扫了一眼阳台上,并没有看到烟头,她跑过去跪在**,揉了揉陈炽的脸,说:“陈炽,你知道你喝酒有多可爱吗?”
陈炽初醒,睡眼朦胧的,白皙的脸上漾着红晕,任由她的**,他打了个哈欠:“女朋友,我记得一点点。”
林喻言乐了:“你记得你打电话给我?还是记得把我的手指当手指饼干?”
陈炽看着她说:“我记得你亲了我一口,是吗?”
林喻言心虚:“是吧?”
陈炽狡黠地眨眨眼,似是揶揄,学着她的话,婉转出另一种意思:“是……吧?”
莫名其妙的,林喻言被他说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