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奇中文网

看奇中文网>名利场这本书怎么样 > 第二十五章 主要角色都认为该离开布莱顿了(第2页)

第二十五章 主要角色都认为该离开布莱顿了(第2页)

最亲爱的乔治回避国外战事的问题,忧伤地摇摇头说:“不,艾米,我在乎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我从我父亲那儿得来一个坏消息。他拒绝再与我有任何联系,他把我们二人都逐出门外,任我们当穷人了。日子苦点儿我忍忍就是,可是你,我亲爱的,你怎么忍受得了?读读吧。”他把信给了她。

听见她高贵的英雄这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艾米丽亚温柔的眼睛里有了几分惊慌,接过乔治以烈士般的姿态郑重递给她的那封信。可坐在**读着读着,她脸上的阴霾却消失了。正如我们之前所说,与心爱的人过艰苦日子对这位热诚的女士而言算不得什么坏事。小艾米丽亚觉得这样的前景还挺合她心意的呢。随后,她又像往常那样羞红了脸,觉得自己万万不该在这时候高兴,于是克制住愉悦的心情,一本正经地说:“噢,乔治,被迫与自己的爸爸断绝关系,你肯定伤心透顶了!”

“是啊。”乔治的表情很痛苦。

“但他不会长时间对你生气的,”她继续道,“谁对你也没法长时间生气。我敢肯定。他肯定会原谅你,我最亲爱、最善良的丈夫。噢,不然的话,我永远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可怜的艾米,最让我苦恼的不是我的不幸,而是你的遭遇,”乔治说,“穷点儿对我来说没关系。而且,不夸张地说,我的才干足以让我自食其力。”

“你当然可以。”他太太插话道。在她看来,战争很快就要结束,她丈夫马上会变成将军。

“是的,我能像别人那样干出一番事业来,”奥斯本继续道,“可是你,我亲爱的姑娘,你失去了我妻子本该享有的安逸生活和社会地位,这我怎么受得了?我最亲爱的姑娘要住在军营里,还要作为军人家属跟在行军队伍后面,忍受各种各样的烦恼和煎熬!一想到这我就痛苦。”

艾米听见丈夫说这是唯一烦扰他的事,顿时轻松下来,拉起他的手,神采奕奕地用颤音柔声唱起了《敲打老楼梯》中她最爱的歌谣。歌曲里讲的是女主角指责完汤姆对她三心二意之后,答应他“你的长裤还由我补,烈酒还由我调”,只要他对她始终如一不抛弃就好。年轻女人所期盼的样貌和幸福感,全都出现在了艾米丽亚的脸上,她过了一会儿补充道:“再说,两千镑难道不是已经够多了吗,乔治?”

乔治听后直笑她太天真。随后两人一起走下楼去吃饭。艾米丽亚紧紧挽住乔治的胳膊,依然哼着《敲打老楼梯》的调子,比起前几天来,她感觉愉快和轻松多了。

终于到了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兴致很高,格外活跃,低落的情绪全无踪影。要出征的兴奋感抵消了那封剥夺继承权的信带给乔治的不快。多宾依然说个没完。他跟大家讲军队在比利时的事,说他们平时除了参加各种宴会、赶赶时髦,没别的任务。上尉脑子转得快,有自己的小心思,接着开始描述奥多德少校太太怎么收拾她和少校的行装,少校最好的肩章怎么被装进了一个茶叶罐,她自己出了名的黄头巾和点缀其上的极乐鸟饰物怎么用牛皮纸包起来,锁进了少校装三角帽的锡盒里,还设想了一番这三角帽到时在比利时根特的法国国王宫殿和布鲁塞尔的大型军人宴会上,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响。

“根特!布鲁塞尔!”艾米丽亚突然惊慌失措地喊,“部队要出征了吗?乔治——是要出征了吗?”可爱的笑脸被一阵惶恐淹没,她本能地抓住乔治。

“别害怕呀,亲爱的,”乔治笑眯眯地答,“十二个小时就到。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应该一起去,艾米。”

“我打算去,”贝姬说,“我也是部队的一员。塔夫脱将军很欣赏我呢。对吧,罗登?”罗登像往常那样放声大笑。威廉·多宾脸都红了。“她不能去。”他说。他本想补一句“想想——想想前路的危险”,可他在这场饭席上忙活半天,不就是为了说明前路没有危险吗?他有点不知所措,只好沉默了。

“我必须去,我会去的。”艾米丽亚激昂地喊。乔治为她的决心喝彩,拍拍她的下巴,问在座诸位可曾见过这样强悍的太太,并同意了她随夫出征。“奥多德太太可以在路上照顾你。”他说。只要丈夫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离别的痛苦也在无意中消失了。尽管前方会有战争,有危险,但那也许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不管怎么说,接下来也能有个喘息的机会,胆怯的艾米丽亚就像获得缓刑那样高兴,连多宾也欣慰于这样的过渡期。因为能见到她已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荣幸和希望。他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地照看她,保护她。要是我娶了她,我是不会让她随军出征的,他想。可这事必须由乔治做主,他作为朋友不便干涉。

一顿讨论了诸多要事的饭吃完后,瑞贝卡搂着朋友的腰,终于把艾米丽亚带离了餐桌。男人们继续在那里快活地喝酒谈天,兴奋异常。

他们聊着的时候,罗登收到妻子写给他的一张字条,尽管他看完后马上揉皱且在蜡烛上烧掉了,但我们还是有幸从罗登的肩头窥见其中的内容。“重大消息,”她写道,“比尤特太太走了。今晚要从丘比特那儿拿到钱,因为他很可能明天就出发。别忘了。——瑞贝卡。”于是,当这几个人打算到女士房间喝咖啡时,罗登碰了碰奥斯本的手肘,温和地说:“唉,奥斯本兄弟,要是方便的话,之前那一小笔钱你看能还上吗?”乔治的确不怎么方便,不过他还是从钱包里拿出一大沓钞票给他,又开了张单据,叫他一周后到他代理人那儿兑现,补足余下的数额。

此事办好后,乔治、乔斯和多宾抽着雪茄举行了个军事会议,最终决定第二天坐上乔斯的敞篷马车前往伦敦。我看乔斯其实更想留下来,等罗登·克劳利离开布莱顿之后再走,可由于遭到多宾和乔治的反对,他还是同意了送大伙儿去伦敦,随后雇了四匹马,以显示身份。艾米丽亚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麻利地收拾她的小行囊,奥斯本却还躺在**,怪她身边没有女佣帮忙。不过艾米丽亚很愿意亲手做这件事。只是想到瑞贝卡,她心头仍笼罩着隐约的不安。虽然昨天她们分别时又亲又抱难舍难分的,但我们都明白,嫉妒这种“美德”吧,每个女人心里都不缺,艾米丽亚太太也不例外。

除了这几位来来去去的角色,我们必须记得布莱顿还有我们别的老朋友,也就是克劳利小姐和她的随从们。虽然从瑞贝卡与丈夫住的地方到克劳利小姐的居所不过百余步,但老太太的门仍无情地向他们紧闭,就像之前在伦敦时那样。只要比尤特太太还守在大姑子身边,那么她就要确保她亲爱的玛蒂尔达绝见不了侄子一面,以免受到刺激。每回带老姑娘坐车兜风,忠心耿耿的比尤特太太都会紧靠在她身旁。克劳利小姐若想坐轮椅呼吸新鲜空气,比尤特太太便守着轮椅一侧前进,另一侧由老实的布里格斯掩护。如果她们偶然撞见罗登夫妇——尽管罗登总是奉承般地脱帽致意,但看到克劳利小姐一行人从他身边经过时那冷若冰霜的神情,他也不得不感到绝望了。

“我们还不如待在伦敦呢。”罗登总是泄气地说。

“住在布莱顿的舒适旅馆里总比待在法院路的债务人拘留所舒服吧,”他太太比他看得开,“想想治安官摩西先生那两名手下,都盯着咱们的房子一星期了。这儿的朋友笨倒是笨,可让乔斯先生和丘比特上尉陪着,终究比被摩西先生的手下看着好啊,罗登,我亲爱的。”

“传票是不是要跟到我这儿来了?”罗登继续垂头丧气地说。

“传票要是到了,咱也能想办法逃开。”勇敢无畏的小贝姬说。随后进一步向丈夫指出遇见乔斯和奥斯本的极大好处,要是没有他们,罗登·克劳利怎么能如此及时地得到一笔现钱呢。

“可也不怎么够付旅馆的账单。”近卫团军官抱怨道。

“咱们干吗要付这钱呢?”他太太说。她万事总有招儿。

由于罗登的贴身用人仍跟克劳利小姐家的男佣保持着些许联系,而且照罗登的吩咐,他每回与克劳利小姐的车夫见面,都会请对方喝些酒,所以克劳利老太太的行踪被年轻的罗登夫妇了解得一清二楚。幸而瑞贝卡又想出装病的招数,把照料老太太的那位药剂师叫来瞧病,如此一来,他们所需要的信息就基本上全了。另外还有布里格斯小姐,虽然不得不对他们采取敌视态度,但她心里对二人并无恶意。她本身就是宽容和善之人,如今没有了嫉妒的因素,她对瑞贝卡的不满也随之消失,只记得后者一贯随和的性情和对她的好言好语。实际上,在志得意满的比尤特太太的暴虐统治下,她和贴身女佣弗金太太,以及克劳利小姐家所有用人,无一不叫苦连天。

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好心肠又专横的女人一旦掌权,就会过度利用自己的优势和权力,做起事来不留情面。在比尤特太太的高压下,几周时间里,那位病人已完全缴械投降,只剩下对她逆来顺受的份儿,连自己受奴役的冤屈也不敢向布里格斯或弗金倾诉。比尤特太太对克劳利小姐每天的葡萄酒摄入量作了精确且不容违抗的规定,这惹得弗金太太和管家很不高兴,他们现在连雪利酒瓶也不能乱碰了。至于牛羊的内脏、果冻、鸡肉,给病人上多少量,按什么顺序上,也全由比尤特太太把控。每日早午晚,她都会把医生开的难喝药水端到病人面前,病人接过就往下咽,那乖巧听话的样儿看着让人感动,弗金不禁说道:“我可怜的小姐喝药时真的像只小羊羔。”此外,坐马车兜风、坐轮椅呼吸新鲜空气的时间,比尤特太太都有考量,总之,这种想尽办法折磨康复期老太太的做法只有既精于打算,又如母亲般慈爱的女道德家办得到。若是病人有丝毫的反抗,恳求多吃一点菜或少喝几口药水,这名护士便以迫在眉睫的死亡相要挟,逼得克劳利小姐立即认输。“她已经没有一丁点儿的活力了。”弗金对布里格斯说,“这三周以来,她都没管我叫过一次‘蠢货’。”最后,比尤特太太决定把老实的女佣弗金、个头高大的老太太的亲信鲍尔斯,以及布里格斯一并辞退,并将她的女儿们先从教区长家接来,打算日后把亲爱的病人搬到女王的克劳利镇去。可就在这时,一个可怕的意外致使比尤特太太不得不暂时离开她称心如意的工作岗位。她的丈夫比尤特·克劳利牧师有一天骑马回家,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断了锁骨,进而伤口发炎、发烧。比尤特太太只好离开苏塞克斯郡前往汉普郡。她承诺只要丈夫病一好,她就回到她最爱的朋友身边,临走时还对全体用人在看护女主人一事上定下最严厉的规矩。她一坐上前往南安普敦的邮车,全家上下如释重负,都像得了大赦似的,好几周都没有那样轻松快活。那天克劳利小姐终于可以不喝中午的药水,那天下午鲍尔斯开了一瓶雪利酒与弗金太太共享,那天晚上克劳利小姐和布里格斯小姐不用读波蒂厄斯的布道,沉浸在皮克牌的欢乐当中。就像一则童话里说的那样,棍子某天忘了打狗,于是人们从此过上了安详幸福的生活。

布里格斯小姐每周总有两三天会起个大早,先走进更衣车,后穿着法兰绒浴衣和戴着油布帽到水里玩耍。前文已提过,瑞贝卡知道这一点,虽然她不打算如她所宣称的那样,跳进水里从神圣的遮篷底下钻出来吓她一大跳,但罗登太太有了另一主意:她决定等布里格斯在水里养足精神,清清爽爽地走出来后,在路上逮住她,那时她的心情大概会好些。

于是到了第二天,贝姬也起了个大早,把望远镜拿到面朝大海的起居室,瞄准海滩上一排排更衣车。布里格斯出现了,走进她的那辆车。于是贝姬朝海边出发。她刚到海岸,正巧碰上她要寻找的仙女从更衣车队里冒头,脚踩在鹅卵石上。这是颇为优美的一幕:海滩、沐浴在海里的女人们的脸,以及在阳光下闪着耀眼亮光的一长排的岩石和房子。布里格斯沐浴完从小车里出来的时候,瑞贝卡向她伸出了白皙娇嫩的手,露出友好而温柔的笑容。布里格斯除了接受她的问好,还能有什么办法?

“夏泼小——克劳利太太。”她说。

克劳利太太紧抓住她的手,把它贴在胸前,一时冲动,她张开双臂搂住布里格斯,深情地亲吻着她。“亲爱的,亲爱的朋友!”这一真情的自然流露令布里格斯小姐的心当场融化,连在水里洗浴的女人们也动情了。

瑞贝卡轻而易举地就与布里格斯开始了一番长时间的、愉快的亲密对话。从贝姬突然离开克劳利小姐在公园路的家到今天发生的事,加上比尤特太太撤退的好消息,在谈话中都无一遗漏,并由布里格斯描述了出来。克劳利小姐的症状,以及她生病时和服药的详情,也都得到了那位知心好友既充分又准确的叙述。毕竟,这是女人们的喜好。女人一旦谈起身体病痛和医生的事,有停过嘴的时候吗?布里格斯停不下,瑞贝卡也听不厌。让瑞贝卡感到万幸的是,亲爱的、善良的布里格斯和忠诚的、宝贵的弗金在恩人生病期间一直守在她身边。老天保佑她!虽然她,瑞贝卡对克劳利小姐做了忤逆之事,但她的错难道不是合乎情理、可以原谅的吗?那个男人赢得了她的心,难道她可以对这份爱视而不见吗?多情的布里格斯听到这样的感叹,只能抬起眼睛往天上看,怜悯地深呼一口气,想到自己多年以前也曾把心交给他人,她承认,瑞贝卡确实没有犯下多大的罪过。

“她把我这么一个无亲无故的孤儿当成朋友,我怎么可以忘记她?不,虽然她现在不认我,”瑞贝卡说,“但我永远不会停止爱她,我会用我的一生来服侍她。克劳利小姐是我的恩人,也是我亲爱的罗登敬慕的亲人,我热爱她,崇拜她。但这世上除她之外,亲爱的布里格斯小姐,我最爱的就是那些忠心于她的人。我永远不会像那可憎的、狡诈的比尤特太太那样对待克劳利小姐忠诚的朋友们。罗登心地是极好的,”瑞贝卡继续道,“虽然他外表看着是个糙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但他的眼眶里曾无数次涌出泪水,祈祷上天把他最亲爱的姑妈还给两位了不起的守护者,她依恋的弗金和能干的布里格斯小姐。”她还说她真害怕有一天骇人的比尤特太太会使阴谋诡计把克劳利小姐身边所有人都清除出去,任那可怜的老太太被教区长家几个歹毒女妖宰割,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她瑞贝卡恳请布里格斯小姐记得,她自己的家虽不起眼,但那扇门永远向她敞开。“亲爱的朋友,”她充满热情地喊道,“有些人的心是永远也忘不了恩情的。不是所有女人都是比尤特·克劳利太太!不过我又抱怨什么呢?”瑞贝卡补充道,“虽然我成了她那些把戏的工具和受害者,可我能跟最亲爱的罗登在一起,不还是多亏了她吗?”随后瑞贝卡将比尤特太太在克劳利庄园的所作所为向布里格斯作了描述,虽然那时她还蒙在鼓里,可到如今一切了然——她和罗登的这份情正是比尤特太太使尽诡计鼓动而成的,两个无辜的人就这样掉入了她布下的罗网,在她的一系列阴谋下,恋爱、结婚,走向毁灭。

她说得没错。这些计谋清清楚楚被布里格斯看在眼里。罗登和瑞贝卡的恋情的确是比尤特太太撮合的。然而,尽管两个年轻人是完全无辜的受害者,但布里格斯小姐无法隐藏自己的担忧:克劳利小姐对瑞贝卡的感情恐怕再无挽回的机会,老太太也永远无法原谅侄子不经思考便与人成婚的做法。

不过对于这一点,瑞贝卡有自己的看法,她仍然保持积极的情绪。假若克劳利小姐现在不肯原谅他们,未来总有心软的一天。即使是现在,罗登与他的准男爵爵位也不过隔着一个哀怨的、病恹恹的皮特·克劳利,但凡后者有个差池,便万事大吉了。无论如何,把比尤特太太的野心暴露出来,让她遭人嫌弃,已使瑞贝卡心满意足,这对罗登或许也是有利的。与重归于好的朋友交谈一小时后,瑞贝卡又向她情深意切地表达了一番敬意才离开。她清楚不出几小时,两人的对话就会传到克劳利小姐的耳朵里。

谈话结束后,瑞贝卡也该回旅馆去了,昨晚在一起的朋友们聚在那里,准备吃完早饭后各自分别。瑞贝卡用手帕来来回回地抹眼泪,对艾米丽亚像亲姐妹般依依不舍,又搂紧她的脖子,仿佛这一别就是永远。朋友坐上马车后,她还不忘往窗外挥手帕致意——她的手帕挺干的。马车驶去,她回到餐桌上,胃口大开地吃了几只对虾,考虑到她刚才还伤心落泪,能这么吃着实不简单。她一边大口咀嚼美味佳肴,一边向罗登描述了当天早上散步时与布里格斯会面的场景。她有着很高的期许,丈夫被她说着说着也兴奋起来。不管忧伤还是喜悦,她总是能让丈夫时时与她保持一致。

“我亲爱的,请你到书桌前坐下,给克劳利小姐写一封信。你就说你是个好孩子,写些诸如此类的话。”于是罗登坐下,迅速写好“布莱顿,周四”和“我亲爱的姑妈”之后,这位英勇军官的文思就枯竭了。他咬着笔头,抬头看妻子的脸。看见他懊丧的表情,瑞贝卡不禁笑了出来。她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开始一句句地教他写。

“在离开祖国,加入一场或许败局已定的战斗之前……”

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