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过之处,坚固的虚空如镜面般层层碎裂,显露出后方深邃的混沌底色。
面对好似能洞穿星辰的一击,紫发中年人眼中的惊讶之色愈发浓重,他既未出手抵挡,也未运转防御,只是任凭那道毁灭性的光束射至面前。
就在光束触及他周身三尺领域的瞬间,如同冰雪遇上烈阳,悄然瓦解消散。
“龙皇裂界神光———”中年人缓缓开口,“你很不错。”
俞珩心念一动,周身龙气再度凝聚,无穷无尽的龙影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现,张牙舞爪地朝著中年人撕咬而去,龙爪撕裂空气的锐响,在空旷的龙巢中不绝於耳。
紫发中年人任凭万龙噬身,凝如实质的龙影撞上他周围,如同泡沫般破碎,连他的衣袍都未曾吹动分毫。
他身形在狂暴的攻击中然不动,仿佛一座亘古存在的山岳,威严而不可撼动。
俞珩趁此间隙,脚下步伐陡然一变,踏出道道玄奥的轨跡,黑白二色的八卦阵纹自他脚下蔓延开来,与周围的龙气產生玄妙共鸣,阵纹转动间,空间泛起如水般的涟漪。
来时之路的空间节点,在阵纹的引导下於他脚下无声重现。
“嗡一”
隨著一阵轻微的空间震颤,俞珩的身影在原地模糊,下一刻便彻底消失不见,只余下尚未平息的龙气在虚空中激盪不休,缓缓消散。
原地,万龙虚影渐渐淡去,紫发中年人这才收回目光,微微起眉头。
他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落在俞珩离去的方向,周身混沌雾气涌动,思索俞珩的来歷。
他低声自语,古老的语调中带著化不开的疑惑:
“奇怪—这血脉气息,纯粹得近乎完美,宛若初代真龙临世难不成,龙皇陛下还有子嗣流落在外,未曾告知我等?”
他沉吟良久,周身隱有低沉的龙吟迴响,始终未能得到答案。
最终,他只是轻轻摇头,重复著低语:
“奇怪—当真是奇怪啊”
充满疑虑的声音在空旷的龙巢中缓缓迴荡,穿过交错的乌金古木,越过混沌繚绕的棺柠,最终消散於无尽的黑暗之中。
俞珩的身影自虚空中跟跪跌出,周身紊乱的空间之力尚未完全消散,他足尖在地面轻轻一点,才稳住身形,稳稳落在方龙巢外围的黑色岩地上。
双脚还未完全沾地,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他皱紧眉头,循著血腥味望去,只见前方杂乱的碎石地面被染成一片暗红,两具巨大的雪猿尸体横陈其间。
尸体被撕得四分五裂,雪白的皮毛沾满了黑红色的血污,內臟残肢散落一地,坚硬的岩石上溅满了新鲜血点,显然刚死去不久。
周围的岩壁,其上布满了道道深刻的爪痕,最深的爪痕足以嵌入岩石三尺,边缘残留乾涸的血跡,无声诉说著方才战斗的惨烈凶险。
“嘿嘿嘿·——”
一阵阴侧的诡笑自不远处的阴影中传来,黑皇正缩看身子藏身於一块丈高的巨岩之后,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狗眼,狗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看见俞珩它狗眼一亮:
“俞小子,你可算出来了!刚才你一走,俩大傢伙就从龙巢里钻出来,喷喷真凶残,仙台境的雪猿几乎没什么反抗余地,本皇差点没被它们发现!”
俞珩顺著黑皇的目光望去,只见血腥场地上方的漆黑虚空中,两个庞然巨物正焦躁地盘旋搜寻看什么。
左侧那只高约五六丈,遍体覆盖著暗金色的鳞片,鳞片边缘泛著冷冽的寒光,形似人立而起的凶鱷。
它头颅呈人形,却长著布满利齿的巨口,四肢粗壮如柱,每一根指爪都如同锋利的弯刀,粗壮的尾巴在身后不断扫动,每一次摆动都带起呼啸的风声。
右侧那只则更为诡异,它没有手臂,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宽大的黑色鳞翅,展开时足有十余丈宽;下身是豌的蛇躯,覆盖黑色鳞片,在虚空中灵活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