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亦然看着揪心,面上却冷笑一声:“抓起来,送医院!”
“沈医生,准备手术!”
“马上。”沈渡戴上口罩,往手术室走去,他走上手术台,诧异地发现病人还醒着。他拧了眉:“怎么又是你?”
肖白的伤口已经进行了应急处理,豆大的汗从他的额头上滚下来,脸更是疼得煞白,见到沈渡,他竟然咧嘴一笑,轻飘飘地“嘿”了一声:“沈医生,好久不见啊。”
沈渡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说:“不长记性。”
肖白还想再说些什么,终是疼得没张开口,却偏偏没有晕过去,可见意志力惊人。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炸弹碎片取出来送给警察手里,肖白则送到单独病房。沈渡接下来没手术,便在病房等他醒来。
沈渡看着监护器,上面的波纹摆动。他忽地眉头一动,转目看向病**的人。
果然,肖白已经醒过来了。他张了张口,笑,说:“有烟吗?”
“……”
“行吧,没有算了。”
“能说话了?”沈渡问:“警察还在等着你录口供。”
肖白无所谓地笑了笑,说:“不想录口供,说我没醒。”
沈渡:“我看着像是你的私人医生吗?”
伤口还隐隐作痛,肖白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他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我都这样了,可怜可怜我呗。”
沈渡动了动唇,到底没说什么,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谁知道还没转身,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脚步声匆匆而凌乱,打破了满室的沉静。
沈渡眉头微皱:“病房里禁止喧哗。”
转过身,却怔住了——闯进来的是个女孩,穿着粉格子睡衣,额上的刘海被汗水浸湿,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地望过来,顿在他的身上,惶惶地不敢移到身后。
沈渡意识到这是来看肖白的,他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尤浅的目光顿时落在了病**,肖白紧闭着眼,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惫懒,唇色惨白,不染一丝血色,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尤浅的呼吸一止。
“肖白……”几乎是呓语,他的名字从她的唇边溢出,甫一出口,却惊到了自己。她的表情骤然一变,大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揪住肖白的衣领,凶他:“我怎么说的?肖白!我说了什么?”
她说,你要平安的站在我面前,不然我就爱别人了。
力道之大,让沈渡的脸色变了变,他皱皱眉刚要说什么,便见肖白的目光看过来,他竟然一瞬间就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关门谢谢。
沈渡略微颔首,体贴地在外面关上了门。
病房里,尤浅没放开肖白,肖白静静地看着她,看的她眼神渐渐软了下来,刚要松开手,肖白却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尤浅一怔,便见肖白舔了舔发干的唇,低下头,细碎的吻落在她的手指上,逐渐将它们染红,尤浅动了动指尖,肖白轻轻地咬了一下,舌头划过,在警告她不要乱动。
尤浅没有再动。
吻顺着指尖上移,至手背,再稍稍抬脸,他吻住了她皙白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颈窝处,痒痒地,闷闷的声音传来:“想你。”
没听到她的回应,他又拿松软的发蹭了蹭她,亲了亲她的下巴,眼前却是一恍,眼泪猝不及防地掉在他的唇边,他喉咙微干,从未有过的慌张,捧起尤浅的脸,将她的眼泪一一吻去:“我没事,真的没事。”
尤浅闭了闭眼:“你知道,当我哥打来电话,跟我说你受伤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那时她已经睡了,噩梦中惊醒接到尤亦然的电话,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来了,她能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知道他没事,知道他脱离了危险,可是一想到危险曾将他笼罩,她的心就不可能不疼。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尤浅委屈,眼泪不停地掉下来,控诉着:“你一点也不疼我,肖白,你不疼我。”
肖白吻着她的唇,眼底的情深不减:“疼你,最疼你。”
他像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一遍遍哄着陪他早恋的小姑娘,哄得尤浅的火气消了,说想看他的伤口,肖白怕她看了心疼,捂着不给她看。尤浅急了,作势就要扯开他的衣服,肖白笑着躲开:“耍流氓吗?”
尤浅被他说了也没有不好意思,扯掉他第一颗扣子:“反正再流氓的事都做了!”
“也是。”肖白放任她胡作非为:“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