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浅点头,“如果我们尽快离开定位地点,没人能那么快到。”
肖白沉默,开口:“对。但是还是很危险,这不是游戏,你也不是专业的保镖,这条路我要自己走,你不能陪我。”
尤浅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我偏要呢?”
肖白无奈:“……浅浅。”
尤浅见肖白的神色稍有松动,立刻说:“你的伤还没好,陆警官的伤也没好全,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觉得太需要我了。我不会跟你一起去见赵峰云,就送到你说的树屋那里,好吗?”
肖白望向她的眼中,鬼使神差地,开口问:“为什么?”
尤浅看着他略有期待的眼神,心神晃了晃,为什么?就凭他刚刚那副非要拒绝她的样子,她怎么可能还说得出告白的话?
尤浅在心里哼了一声,说:“你同意啦?那我们来谈谈报酬。”
肖白:“……”
在尤浅的据理力争下,肖白还是同意了她跟着,但是到树屋那里,她必须折回,他会通知迟越来接她,达到目的的尤浅举双手赞成。
夜深后,肖白变装完毕,尤浅这才看到了众人眼中的肖先生的真实模样。
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领口开至第二颗扣子,细长的锁骨清晰可见,下身黑色的工装裤笔直,同色的马丁靴利落潇洒,整个人显得随意又风流。他揪了揪头发,将刘海往后撩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如果不贴胡子就更好看了。”尤浅坐在副驾驶上,仔仔细细地打量开车的肖白,他的胡子贴了一圈,将原本清秀的脸挡了个干干净净,终于,随意好看没了,只剩下了风流,还是不怎么好看的风流。
窗外的景色在不断地后退,黑压压地看不清,他们是晚上被陆谂接走了。上了车后,肖白就自动当了司机。陆谂则低头在摆弄着电脑,听到尤浅的话,他头也不抬:“不行的,大哥太好看了,会遭人觊觎的。”
正在觊觎他家大哥美色的尤浅:“那你怎么不遮?你也挺好看的。”
陆谂顿时感觉车里的空气下降了几度,他拿着电脑的手抖了抖,连忙谦虚:“我不好看,我这样的不会遭人觊觎的!”
“是吗?”尤浅回过头,陆谂低着头,面容看得不太清楚,但依稀能看出男人硬朗的轮廓,他的手指修长,电脑屏幕亮着光芒,模模糊糊地将他的周身打了一层温柔的光芒,尤浅笑着说:“很帅嘛!”
陆谂求救似的看向肖白,肖白勾了勾唇,说:“他在工作,别调戏他了。”
尤浅不情愿地回过了头,她现在还处于兴奋状态,根本睡不着。秉着不能骚扰司机的原则,她只能找陆谂聊天,现在没了聊天对象,她只好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肖白突然问:“听歌吗?”
尤浅眼前一亮:“有碟片吗?”
肖白向后靠了靠,面色巍然不动:“阿谂?”
“来了。”陆谂的手往前伸了伸,随便捣鼓了几下,手一敲键盘,车带音响“滋啦”一声,陆谂问:“想听什么?”
尤浅脑海中灵光一闪,都说乐能传情,她现在拉不下来脸告白,可以用歌来表达心意呀。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聪明极了,忙在脑海中搜索情歌,这边还没搜索完,陆谂见两人都不说话,自顾自地点了首歌。
竟然还很好听。
女声轻慢洒脱,却带着炽烈的爱意,像是要与相恋一生的爱人抵死缠绵般,平淡却决绝,寻常而浩大。
你说出水中有蜃楼
我就与你拂袖而奔
整个灵魂交付与你
……
一想到你呀我这张脸就泛起微笑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
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
你是我不倒的旗帜
前方的路似乎太过漫长黑暗,让尤浅有种再也走不头的感觉,却在这时,晨曦在音乐中缓缓地亮起,它在她的眼神中忽明忽暗,慢吞吞地将前方的路一点点照亮。她侧过脸,看到太阳升起来了。
终于,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原本倒在后座昏昏欲睡的陆谂顿时坐直了身子,他的手指疯狂地敲着键盘,比了个“OK”的手势:“大哥,可以了。”
肖白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一条小河边,尤浅惊讶地回过头,刚要开口,肖白的食指却忽地停在了她的唇上,另一只手则熟练地接起了电话,递给尤浅一个笑,他收回手指,将它插在口袋里,慢慢地用拇指摩擦着。
电话接通。
肖白语带笑意:“喂?”
男人的背脊挺直,轮廓鲜明,像一座遥远而凛冽的雪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仿佛感受她的注视,他微微侧脸,于是面容便更清晰了,唇色温柔,鼻梁坚挺,鹿眼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