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慵懒的声音缓缓:“教你习武的老师难道没告诉你,只想着逃跑的打架是没有胜算的吗?”
……没有!
但人在屋檐下,尤浅选择闭嘴。
“这么乖?”肖白仔细地打量着怀中的女生,她有点瘦,抱起来应该是毫不费力。
其实按他的性格,他应该放开她,至少保持点距离才不至于让气氛暧昧成这个样子。但是眼下,风吹麦浪无声,夜晚寂寂,星星月亮不说话,他怎么也没舍得放开她。
尤浅不知道他想了那么多,只觉得肖白看她的眼神像是认识了许久。
奇奇怪怪的这个人。
于是她干脆躲掉他的目光,说:“怕死!”
“那么怕死为什么会来这里?”
“因为……”尤浅脱口而出,又觉得这个答案太令人窒息,卡在喉咙里半晌,才坚定地回答:“我这个人吧,就喜欢古玩,听说这里有奇珍异宝,所以才跑来的!”
肖白抬起眼警惕地四下看了看,听到她的话又是一笑,说:“说谎。”
尤浅尴尬了一下,她真的很怕死,而且——
她无奈地说:“贪财。”
果然。
肖白哑然失笑。尤浅觉得没面子了,解释说:“有钱为什么不赚不是傻吗?再说我只要看一看真假就行,谁知道这老板居然朝我瞪眼,说如果是假的就着我算账。我到底……”
她解释到这里,忽地眉头一皱,说:“我跟你解释干什么?”
更可怕的是,她在解释的时候,肖白竟然真的安静地听着,好像天大的事情都没有此刻听她说话更重要。
胡思乱想到这里,尤浅又有点颤抖,要知道,她可是在一个大魔头的怀里。如果这次能逃生,绝对够她吹半辈子的了。
肖白本还认真地听着,她突然没声了,他疑惑地“嗯”了一声,低声问:“怎么不说了?”
尤浅忍不住吐槽:“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肖白反问:“那什么时候是?”
跟你不熟什么时候都不是好吗?尤浅趁着他注意翻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望天不理他。
暗夜沉寂,两人离得有点近了,呼吸交织在一起。肖白刚刚是跑来的,跟她缠斗了一番将她锁住后,似乎有点累了,在她的耳边轻轻喘息,温热却清冽的气息扑在她的耳根处,她的心跳没出息地加快了几分。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还能活着回家吗?
尤浅在心里哀叹,脸上却因为要面子而巍然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绝对不超过一分钟,肖白又轻声说:“你练的武,是武术?”
“不然呢?芭蕾吗?”
“我还真以为是芭蕾呢……”肖白小声说,轻快地带着麦子的清甜,让听得人心情也忍不住轻松起来,他垂下眼,能看到女孩乌黑的睫毛翘起,他微叹,状似遗憾:“想想也是,武术更适合你。”
这天真的没法聊下去了!
尤浅问:“你认识我?”
“不认识。”肖白回得很快。
他的话刚刚落音,几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窃窃私语也在寂然的麦田里格外清晰。尤浅这才想起自己还在逃跑,惊讶地要叫出声,肖白的手却敏捷地将她的话捂在了唇舌间。
很奇怪的是,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看清了他的脸。
月光正盛映在肖白的侧脸上,明明剑拔弩张之际,他的表情却格外轻松,嘴角甚至挂着浅淡的笑,他的目光随意地落在某一处,漆黑的双眸波澜不惊,像缀在无边暗夜空中惹眼的繁星,柔软的黑发闲散地遮住额头,鼻梁高挺却秀气,衬衫的领口则解开,堪堪露出分明的喉结。
这绝对是一张随便拉出去就能当校草级别的脸。
美色当前,她差点忘了自己在哪。
就在她欣赏美色的时候,脚步声伴随着窃窃私语也在接近。
“是这边吧?我听声音是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