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镇定地对牵马人说:“走吧,我哥是个傻子。”
迟越悲伤:“浅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哥哥呢……”
“哒哒!”
“哒哒哒哒!”
迟越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枪声打断了,人群安静了两秒,尖叫声和喧嚷声同时响起,有人连摊子都不要了,拉着老婆孩子就跑。尤浅也吓懵了,她转目看向迟越,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师兄,我跟你在一起怎么总是这样?分手吧。”
迟越压低声音:“……抢我台词!”
枪声还在响个不停,人群乱得不像话,尤浅看了一眼开枪的方向,说:“还没过小溪,我们先走?”
“别动!”迟越抱着马背,说:“人群这么乱,很容易发生踩踏,我们就乖乖在马身上趴着,别摔下去就行。”
尤浅想想也是,她掏出手机,迟越:“这时候还要拍照过分了吧?”
“滚。”尤浅拨号,说:“我报警。”
只有警察叔叔来了,她才能安心。
报完警后,尤浅顺势趴倒装死。牵马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马不安地原地踏步,好像有点一点响动就能拔腿就跑。尤浅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枪声能越来越远,她愿意今天一天不吃肉。
然而与她祈祷相反,枪声不但越来越近,还有惨叫声传来。
“哒哒哒!”
枪声渐近,打在望天树的树干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尤浅骂了一句,正想喊迟越,却见迟越身下的马忽然拔腿就跑。
尤浅大惊:“迟越!”
“啊!”迟越喊了一声,手上想抓住东西却什么没抓到。尤浅心底一凉,然而还没等她心疼迟越,她的马也是受了惊,长号一声往前面跑去。
尤浅:“……”
还是她的马**,跑之前还要来个起跑令。
受惊的马跑得极快,尤浅上下颠簸地要吐出血来,她怕踩到人,忙大喊着让开,隐约听到迟越在喊什么,她暗暗放下心来,放心后又气不打一处来,大骂:“迟越,你是不是有毒!说好的趴在上面就没事了呢!”
心虚的迟越没说话,尤浅回忆着马倌说的驭马的技巧,无奈马倌说话时她在欣赏大自然的美景,一个字都没记住,现在只好手忙脚乱地逮什么抓什么。
却在这时,有人从一旁的树林钻了出来,双腿一蹬,纵身一跃,直直地落在了马身上,跟她面对而坐,抓住了她的手。
紧接着,来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狂躁的马竟然停住了脚步。
那人的手微凉,隐约发着颤,却又坚定地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尤浅被颠地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花,连人都没看清条件反射地就要动手,那人没想到她还有功夫,疑惑地“嗯”了一声,反应迅速地擒住她的手往身后一别。
手法之熟练,让尤浅一怔,她晃了晃脑袋,对上了一双错愕中带着笑意的眼睛。
尤浅突然感觉的喉咙发干,她张了张口,想喊出眼前人的名字,却觉得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肖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尤浅的心思百转千回,一个个问题呼之欲出。肖白似乎没想到随便上了一匹马就能看到尤浅,也愣怔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目光凌厉地扫向后面,来不及跟尤浅细说,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来。
“别怕。”
他轻声说,随即,尤浅感到有片冰凉柔软贴住了她的额头。
肖白吻了她。
尤浅的心脏顿时爆炸,血液顺着心脏往上飘染红了她的脸颊,连带着耳尖都红了。肖白扣在她后脑勺的手顺着发线落在她的耳垂上,他捏了捏,哑着声:“好烫。”
他的声音闷在她的额上,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带着清冽烟草的味道,极好闻。肖白闭了闭眼,笑了笑,低声说:“我怎么在这碰到你了?”
尤浅这才发现他说话时声音有些发抖,眉头不由一皱,想挣开他的怀抱,肖白却用了力气抱住她的腰,让她不得动弹分毫。尤浅来了气,脚下生风就要踢过去,肖白说:“踢过来的话就亲你。”
半途中的脚停滞了一下,又悻悻地收了回来。
肖白失笑,他看着尤浅身后的目光慢慢地收了回来,克制却贪婪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压低声音:“乖,执行任务,配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