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对,就是他。虽然他是个渣男,但我之前也是认真喜欢过的。”尤浅说:“喜欢会脸红心跳紧张,但是这次,我更多的是揪心。”
“揪心?”
尤浅点头,把她和肖白见面的场景讲了一遍,迟越眼神发亮:“你居然见过肖先生了?”
“你认识他?”
“图南街大名鼎鼎的肖先生,怎么可能没听过?”迟越打了个响指,说:“不过你这根本不是喜欢。”
尤浅问:“不是吗?”
“绝对不是。”迟越说:“你想想,你和他本来是势不两立的对不对?然后经历了一些事情,当时你以为他是为了救你,但实际上他有他自己的思考。他留了下来,和你共患难,甚至还对你很温柔,你心里肯定会对他有依赖,很容易产生共情心理。”
“后来他有危险了,你会下意识地代入你是他的同伴,所以才会有揪心的感觉。”
迟越啰啰嗦嗦一大堆,尤浅总结,她并不喜欢肖白,只是当时的场景让她误以为她很在乎他。虽然理清楚了,却没那么好想通,尤浅纠结的皱起了眉头。
迟越见状,拉了张椅子坐在她身边,说:“我有个主意。”
“什么?”
“咱们在一起说他的坏话。”
“来来来。”
“我跟你说……”
云南某边陲小镇三十公里外有一片森林,正值草长莺飞的季节,森林处处生机勃勃,蝴蝶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在溪边绕着迎春花嬉戏,溪边不远处是个参天大树。
而此刻,坐在树屋里看书的肖白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立刻有人问:“大哥你没事吧?”
肖白摇了摇头,说:“有点感冒。”
“大哥要注意身体!”那人喊道,他坐在树屋下烤着只兔子,他的技术很好,外焦里嫩,香气扑鼻,“马上就可以吃了。”
听到这句话,肖白按了按耳朵里的耳机,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着说:“急什么?走之前肯定给你吃上兔子。”
“车子快来了。”那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还有两分钟,我说大哥,靠点谱啊。”
树屋离马路不远,能看到一个焦灼的背影正左顾右盼地等着车子。
肖白忍不住斥道:“阿谂,矜持点!”
阿谂站在路边往树屋这边看了看,咧着嘴笑,转移话题:“大哥,我听亦然说,你见着浅浅了。”
肖白翻了一页书,低低地“嗯”了一声,笑着埋怨:“都怪这些人乱传,害得浅浅第一次见到我吓得把生平所学都招了。”
阿谂说:“……还是没打过你。”
肖白笑了笑。阿谂又问:“感觉怎么样?”
笑意敛了几分,眉目却比往常要柔情,肖白放下了手中的书,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仰头吐了口烟圈,透过窗户看向极远的林深深处,才低叹:“挺好的。”
“啊?”阿谂掏了掏耳朵,没听清他的话,又问了一遍。
树下的小弟喊了一声:“大哥,阿谂哥,吃肉了!”
他的话刚刚落音,肖白听到阿谂那边传来“叮”一声,他没有动,阿谂也没有动。
一会儿,阿谂低声说:“大哥,我走了。”
“嗯。”肖白叮嘱:“平安。”
“你也是。”
阿谂的话音未落,路边有灰蓝色的吉普车疾驰而过,明明没有作任何停留,但再一晃神,陆谂已经从副驾驶伸出手挥了挥手,尘埃飞扬中仿佛能看到男人明媚的笑脸,转眼消失在宽阔的马路上。
肖白收回目光,他捻灭烟,干脆地跳下树屋。
他想,在这样极暗的世界里摸爬滚打,有一个人在心里始终明亮着。
挺好的。
肖白却不知道,他的那束光,正在某个叫做守拙的古玩店里,和自家师兄说着他的坏话。
“先说出身,你知道他是怎么上位的吗?”
浅对这具体还真不熟,她做了个请的姿势,说:“师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