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解剖的手法来看,凶手至少是外科医生级别的,”唐可解释说,“所以他一定懂得使用吸血毯之类的东西,来吸掉尸体流出来的血。”
“一个外科医生带着解剖工具和吸血毯来这里杀人剖尸,不会没有人看到吧?你刚才不是说晚上有十几个人在上班吗?”
“这就是第二个奇怪的地方了。”唐可语气凝重地说,“从外面通往控制室就只有一条路,外面都有工作人员在上班,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凶手是怎样进去的。”
“会不会这里还有其他通道?”我环视着四周,因为控制室的墙壁都装满了大型的显示屏,所以根本就没有窗户。
“空调的通风管呢?”我看着头顶上的排气窗说,在电影里杀手通常都是通过它来进出的。
“没有人爬过的痕迹。”唐可摇头说,“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凶手是从正门进来的,因为整个控制室和外面的通道都有被人刻意清理过的痕迹,凶手很仔细,简直就像个尽职的清洁工,这么大范围的空间内,我们连一个脚印都找不到。”
“那还用猜吗?肯定是内鬼干的!”我不假思索地说,“杀人,剖尸,还要把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这是多大的阵仗,除非外面的人都是瞎子,否则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我们也是这样怀疑,”唐可点头说,“所以昨晚我们已经把所有的夜班人员都带回警局问话了。但是他们都众口一词地坚称,没有看到任何人员出入。不过,我们查阅当晚的值班记录,还是发现了问题。”
“夜班人员是时刻监视着卫星云图的变化的,每隔十五分钟他们就要在日志上作一次分析记录,但是当晚从22点30分到23点30分的记录却所有人都没有做,而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出那一个小时他们做了些什么。”
“这就更加没错了!”我一口咬定地说,“肯定是他们十几个人合伙杀人,然后合力清理现场。”
“那动机呢?”唐可反问说,“杀人是要有动机的,是仇杀、情杀,还是利益纠纷,要让这么多人参与集体谋杀总是需要理由的。经过调查,死者在气象中心的人缘极好,受到下属的普遍敬重,而且气象中心的工作人员最近才集体加了一次工资。他们为什么要串谋起来谋杀死者呢?”
“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是你们还没有调查出来。”我坚持地说,因为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技术人员在检查中心的电脑主机时,发现宋之昌近段时候内做的研究资料全部消失了,”唐可继续说,“而且程序日志也被修改过,技术人员判断这是一个手段高明的黑客所为。”
“这可能就是命案的关键了!”我兴奋地说,“只要硬盘还在,删掉的东西可以用还原程式来恢复的。”
“我们是把删除的文件恢复了,”唐可承认说,“但是对方可能也预料到我们会这样做,所以他在删除前先把文件加密了。这是一种我们没有见过的加密方式,我们的技术人员从昨晚忙到现在还没有解开。”
“你以为解密有这么简单,说解就解?”我嗤笑着说,“目前主流的加密方法都是不可逆的,理论上根本就不可能解密。只能使用穷举法,瞎猫捉老鼠一样地去碰运气,如果对方使用的是1024位以上的密匙,那么你们可能解到下个世纪都解不开。”
“嗯,”唐可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所以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之一,加密解密不正是你这个电脑高手的强项嘛,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们解开它。”
“我试一下吧,但不保证一定行的。”我谨慎地答应,解密这活儿除了技术之外,还需要那么一点如有神助的运气。
“除了电脑资料之外,还有其他东西的损失吗?”我又问,对凶手的意图了解越多,对解密就越有利。
“还有这个!”唐可递给了我另一张照片,是死者右手的特写。
“这里好像曾经有一个戒指?”我看到死者右手的食指根部有一个明显的印痕。
“是的,”唐可点头说,“其他同事也记得死者生前戴过一个白色的金属戒指,唔,你什么时候也戴戒指了?”唐可指着我的手说。
这时候我才发现,在我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个白色锃亮的金属戒指。我的心一跳,真是活见鬼了,我什么时候戴的这个戒指,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可能是昨天见网友的时候……”我搔着头,我现在都有点怀疑我自己昨晚真的是见网友去了。
“能给我看一下吗?”唐可向我伸出手来,我只好把戒指摘下来给他。
“这个纹饰很特别,”唐可拿着指戒仔细地观察着,“有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我也要好好研究一下。”我把戒指拿了回来。真的要好好研究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这枚戒指不是我的,难道在我的身上出现了“灵异事件”不成?
“好吧,现在我们先回局里去。”唐可说,“我们把那些加密文件搞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