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什么?”
“努力適应这个家!”
霍竞川气不过,在薑茶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嗷,痛!”
薑茶吃痛的往后一缩。
“这个家要你適应什么?”
霍竞川冷不丁这么一问,薑茶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比较好。
“这里是你的家,你有老霍,有妈妈,还有我和霍竞野这两个哥哥,我们不需要你適应我们,你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咱们家这三个大老爷们儿也能养得起你,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想做什么只管去做,我们都是你的底气。”
一个人,如果在家里面对自己的至亲,说话还要瞻前顾后,那这还算哪门子的家?
霍竞川很久都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了。
从前,薑茶和叶素容没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时候好几天人都凑不到一起。
不是老霍出任务,就是他出任务,霍竞野时不时地住在钢厂宿舍,一个礼拜回来一次。
一个月下来,他们三个人能凑在一起吃顿饭都是奢侈,更別提说话谈心。
霍竞野话癆的毛病,就是在他和老霍一个比一个话少的情况下憋出来的。
“薑茶,我不知道你对家人的定义究竟是什么,在我看来,家,永远都是一个人的避风港,你现在,拥有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避风港,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原来,他把她的忐忑和恐惧都看在眼里。
从来都没有人跟薑茶推心置腹地说过这样的话。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小心翼翼地顾及任何人的想法。
他们是她的避风港,是她的底气。
薑茶知道霍叔是一个值得妈妈託付终身的好男人,可她没有想到,霍家的两个哥哥,也这么好。
“薑茶,把你的顾虑,告诉我,好不好?”
薑茶不敢直视霍竞川的眼睛,晚饭的时候,她甚至还在霍叔面前用了一点儿小心眼儿。
她惭愧。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是,信任一个人的感觉太陌生,正常的父女关係和正常的兄妹关係对她来说,也太陌生。
“我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我自己的心態。”
她瓮声瓮气地说著这样的话,生怕霍竞川生气似的,时不时偷看他两眼。
霍竞川抬起了手。
薑茶下意识地缩著脖子闭眼,她以为他会打她。
熟练地躲避,又不敢躲得太开,更加確定了霍竞川心中所想。
她从前,一定经常挨打吧?
霍竞川的掌心落在了薑茶的发顶,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髮。
“你高兴就好!”
薑茶错愕地睁开了眼,对上了一双温柔的不像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