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都主动两次了。
而徐砚清,听到了。
这就够了。
至少,对于此刻的霍星辰来说,够了。
她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疲惫似乎都消散了不少。
拿起画笔,看着画布上那束“启明”之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旧没有频繁的联系,对话内容也大多围绕着画展最后的筹备工作。
但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公事公办,明显带着刻意的疏离了。
霍星辰会在发送确认邮件后,附带一句:「徐总,别忘了吃早餐,不然胃又要抗议了。」
徐砚清通常不会回复这类“废话”,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无视。
偶尔,会在半小时后,回一句简短的:「吃了。」
而当徐砚清需要就某个宣传细节征求霍星辰意见时,也会罕见地多问一句:「你的看法?」
霍星辰不再像之前那样焦躁不安。
她开始专注于画展最后的冲刺,同时也享受着这种带着这种暧暧昧昧的感觉。
这天下午,霍星辰正在画室对《启明》进行最后的微调,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送画框的师傅,随口应了声“来了”,便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捧着一大束淡紫色郁金香的顾言深。
他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系的休闲西装,笑容温润,与手中优雅的郁金香相得益彰。
“霍小姐,下午好。”他将花递过来,语气自然,“路过花店,觉得这束花的气质很配你,就冒昧买来了。希望没有打扰你创作。”
霍星辰看着那束明显价值不菲、包装精美的郁金香,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若是以前,她可能会直接拒绝。
但此刻,她的心情因为和徐砚清关系的缓和而不错,再加上顾言深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和风度,她实在不好太拂人面子。
“顾医生,你太客气了。”她接过花,侧身让他进来,“下次真的不用破费。”
顾言深从善如流地走进画室,目光快速而礼貌地扫过周围,最后落在画架上的《启明》上,眼中流露出真诚的欣赏。
“这幅画……比上次看到时,更加动人了。”
他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尤其是这束光的处理,冷静,充满了力量。
霍小姐的技艺和对情感的捕捉,总是让我叹为观止。”
他的赞美专业而到位,丝毫不显浮夸。
霍星辰将花随手放在一旁的桌上,走到画架边:“谢谢。其实这束光,最近又有了一点新的感悟。”
“哦?愿闻其详。”顾言深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霍星辰看着画,脑海里浮现的是徐砚清在电话那头沉默的呼吸声。
她笑了笑,语气带着一种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就是觉得……光之所以是光,不仅在于它本身,更在于它照亮了什么,以及……被什么所期待。”
顾言深微微一怔,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语气和眼神里那细微的变化。
他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一丝探究:
“听起来,霍小姐似乎找到了……这束光所期待照亮的具体对象?”
霍星辰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顾言深的目光,转身去整理调色盘,含糊道:“就是一种……抽象的感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