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让她欢喜,让她失落,让她患得患失,让她……魂牵梦萦的存在。
……
另一边,顶层住宅。
徐砚清将自己投入到高强度的工作中,试图用数据和会议填满所有时间,麻痹那不断叫嚣的空洞感。
书房的灯光亮到深夜。
她处理完了积压的文件,审阅了新的项目提案,甚至将画展的最终流程和应急预案反复核对了一遍。
然而,当她终于合上电脑,摘下防蓝光眼镜,揉着刺痛的眉心时,那股令人窒息的寂静还是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她吞没。
她站起身,走到客厅。
目光不受控制地看向客房的方向。
门紧闭着,里面是精心维持的、毫无人气的整洁。
她想起霍星辰曾在那里,深夜亮着灯,画笔发出沙沙的轻响。
想起她穿着那件可笑印着诡异笑脸的T恤,光着脚丫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想起她煮糊的粥,和她递过来时那笨拙又期待的眼神。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她心上,不致命,却绵密地疼。
她鬼使神差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恢复了以往的秩序井然,矿泉水,希腊酸奶,分装好的食材。
再也找不到那些色彩鲜艳的碳酸饮料,找不到她声称“补充灵感”的古怪零食,也找不到……
那碗她曾经嫌弃,此刻却无比怀念的、带着糊味的白粥。
徐砚清靠在冰箱门上,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霍星辰的果木甜香。
她拿出手机,点开那个被她置顶,却已经三天没有新消息的对话框。
上一次对话,停留在霍星辰搬走那天,她发出的那句“路上小心”。
下面,是一片空白。
她修长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犹豫,最终,缓慢地敲下几个字:
「画具都整理好了吗?」
一句符合她风格的关于“遗留物品”的干巴巴后续询问。
看起来无懈可击。
但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很久。
这真的是她想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