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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麻婆豆腐（第3页）

冲出地面那一刻，朝阳正破云而出。

身后废墟沉入地下，化作一片平静雪原。而在世界各地，大屏上的直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段黑白影像：七个孩子手拉手站在山顶，背后是燃烧的天空。他们不再微笑，而是流泪，大声喊出一句话：

“我们不是未来，我们是现在??带着伤疤、记忆和选择权的现在！”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捂住耳朵尖叫，有人跪地痛哭，更多人抬起头，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影子正落在地上，而不是向上攀爬成锁链。

三个月后。

东海渔村，黄昏码头。

一艘旧渔船静静停泊，甲板上坐着几个年轻人。麦歌靠着桅杆晒太阳，手指拨弄着新做的竹笛；小星正在教X-Ω系鞋带，一遍遍重复：“交叉，绕圈，拉紧。”；阿木画画，画的是他们一路走来的风景；惊蛰蹲在船尾修引擎，嘴里叼着半根烟；林素清坐在岸边石头上，读一本泛黄的日记??那是她在孤儿院找到的，属于真正的苏婉清。

周晚坐在无线电旁，接收来自全球的信号碎片。有人报告某国政府宣布解散“情感调控局”；有科学家公开承认“共识现实”实验的存在；甚至有前守夜人成员主动联系，提供隐藏基地坐标。

“我们在赢。”她说。

陈曜没回答。他推着轮椅来到船头，望着海平面尽头。护身符已碎，但他胸口仍有一股温热，像是某种新的东西正在生长。

X-Ω走到他身边，仰头问：“哥哥，真正的哪吒是什么样子？”

他想了想，笑了。“我不知道。也许他从来不是一个具体的人。他是每一次你说‘不’时的声音，是你摔跤后自己爬起来的那个瞬间，是你明明害怕却还是往前走的脚步。”

小女孩点点头，跳上栏杆，对着大海大声喊：“喂！我在这里！我疼过！我记得！我要自己决定明天怎么活！”

回声荡向远方。

周晚忽然惊呼：“快看卫星图！北斗七星……又变了！”

众人聚集过来。屏幕上，七颗星再次移动，这一次拼出的新句子是：

**“哪吒，正在出生。”**

陈曜闭上眼，感受海风吹过脸颊。

他知道，这场战争永远不会真正结束。操控与觉醒、谎言与记忆、安全与自由的较量，将在每一代人心中重演。

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人敢于记住疼痛，敢于质疑光明，敢于在万籁俱寂时吹响一支跑调的笛子……

火，就一直在烧。

“准备返航了吗？”麦歌走来，递给他一杯热茶。

“还不急。”他接过杯子，望向天际渐暗的星光，“还有很多孩子等着被叫醒。”

小星蹦跳着跑来：“哥，下次去哪儿？”

他笑了笑，轻声说：

“去下一个做噩梦的地方。”

海浪拍打着船身，像心跳，像鼓点，像一首永不完结的反叛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