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巴吉桑的后背撞在对面楼房的阳台栏杆上,雪片灌进衣领,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扶着墙喘气,指尖抠进墙皮的裂缝——刚才那纵跃耗光了他最后一点佛门神通,腿肚子还在发抖。怀里的五色石头贴着胸口,温凉的触感像桑格嘉措临终前的手。他摸出石头,借着楼下的路灯看上面的纹路:那是桑格嘉措用狼毒草汁画的“控尸咒”,现在却像团揉皱的纸,失去了所有灵气。“大师…我该怎么办?”他对着石头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远处的文物局还亮着灯,警笛声渐远,他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丧家之犬。楼下传来警察的喊叫声,强巴吉桑缩了缩脖子,转身钻进楼道的阴影里。他没看见,对面楼房的窗户边,陈云正握着秦半两,星陨纹泛着幽光——他感知到强巴吉桑的气息,却没追上去。“让他跑。”陈云对身边的白龙江说,“他活不过今晚。”扎不让县公安局的大院里,救护车的鸣笛划破夜空。邱展华站在台阶上,看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往车上走——受伤的警察脸上还沾着碎玻璃,血渗过纱布,滴在雪地上。他掏出手机,给扎不让县县长打电话:“老周,文物局的事…铜棺先运去军事基地,你派两个人守着。”电话那头的老周叹气:“展华,那口棺材…真不能打开?”“不能。”邱展华的语气不容置疑,“里面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危险。”陈云站在旁边,看着工人把铜棺往卡车上搬。棺身的缠枝莲纹沾着雪,像凝固的血。他摸了摸怀里的秦半两,想起老周说过:“古格的秘密,藏在铜棺里,也藏在无人区。”军事基地的帐篷会议室里,煤炉烧得正旺,暖气流裹着酥油茶的香味飘满屋子。阿龙站在地图前,手指戳着“羌塘无人区”的位置:“这里海拔4500米以上,氧气含量只有平原的60。昨天我去县医院问过,去年有个探险者,刚进无人区就高反,倒在帐篷里,等我们找到他,肺都冻硬了。”他转身,手里举着份皱巴巴的探险报告:“还有这个,2018年的,三个驴友在艾肯泉附近被狼群围攻。他们有刀有枪,可狼太多…最后只剩一个,腿被咬断了,爬了二十公里才找到救援。”帐篷里静得能听见煤炉的噼啪声。叶灵芳皱着眉,检查特卫队员的防狼喷雾:“每人带两瓶,还有卫星电话,确保每三个人一部。”白龙江摊开一张泛黄的地图,指尖沿着扎加藏布江画了条线:“科考队可能沿着这条河走。我当年在阿里当边防兵,见过这条河——水是咸的,不能喝,但河边有盐碱地,能挖到野葱。”陈云摸着地图上的“羌塘”二字,想起老周的笔记本:“老周说过,羌塘是‘地球的第三极’,也是‘矿脉的眼睛’。”清晨五点,帐篷外的雪停了。队员们围在卡车旁,往车厢里装补给:压缩饼干、矿泉水、氧气瓶、卫星电话,还有白龙江的罗盘和陈云的秦半两。阿龙蹲在地上,给每个队员绑上急救包:“里面有两支肾上腺素,高反严重时用。还有止血粉,被狼咬了能先止住血。”叶灵芳检查特卫的装备:“防弹衣穿在里面,防狼刀别在腰后。卫星电话别关机,每小时报一次位置。”陈云站在旁边,看着大家忙碌。他摸出一包酥油糖,递给阿龙:“吃点热的,路上冷。”阿龙接过,笑了:“还是你细心。”邱展华走过来,拍了拍陈云的肩膀:“小心点。羌塘不是古格,没有王后,没有铜棺,只有死神。”晚上七点,基地的食堂飘着酥油茶的香味。队员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乎的羊肉包子。阿龙端着茶碗,看着窗外的雪:“明天凌晨三点出发。雪停了,路好走些。”白龙江啃着包子,含糊地说:“我查过星象,这两天月亮暗,狼群活动少。”叶灵芳擦了擦嘴:“特卫队会走在前面,你们跟着我。”陈云喝着茶,看着大家的脸——阿龙的胡茬,白龙江的黑眼圈,叶灵芳的伤疤,都是战友的印记。他想起老周,想起古格的王后,想起强巴吉桑的五色石头。“老周。”他轻声说,“我们来了。”六、启程:走向生命禁区凌晨三点,雪地里亮起一串车灯。卡车的引擎声划破寂静,队员们裹着羽绒服,坐在车厢里。陈云抱着秦半两,看着窗外的黑暗——前面是羌塘,是“生命禁区”,是科考队的下落,是古格的秘密。阿龙坐在驾驶座,摸了摸怀里的卫星电话:“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队员们齐声说。卡车缓缓驶出基地,雪地上的轮胎印很快被新雪覆盖。陈云望着越来越远的灯光,想起老周的话:“羌塘的秘密,等着我们揭开。”而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他们的车灯,慢慢醒来。(本章完):()鉴宝重生,我只懂鉴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