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这样了,”他平静地说,“这是我的错,小伙子,你知道,我是在可怜这头野兽,它自己孤零零的,我在城里把它从笼子里放出来,这只野兽可是我养大的呀,它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你说的是什么样的野兽?”年轻的民兵好奇地问。
“大山猫。”
两个民兵交换了一下眼色。
“大山猫?”年长的又问,“是少了一截尾巴的那只吗?”
“少了尾巴?对,可能是在动物园被人砍掉的。”
“果然是它!”年长的说,“就因为你养的这只山猫,枪毙你都不够。昨天,它把我们村最好的猎狗都打死了,等着瞧,看我不把它的皮给扒下来。”
“喂,站着干吗?”他突然对着老人喊道,“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儿闲扯!快点儿收拾!”
“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安德烈依奇说,“等一下,我拿顶帽子就来。”
他想:得快点儿从这院子走开,否则等摩尔祖克回来,这些民兵肯定会开枪打死它的。
2分钟之后,两人押送着安德烈依奇走出大门。
老人转过头来,想最后一次看看自己的茅屋——突然,他哆嗦起来,摩尔祖克正从后面赶来。
年长的民兵也回过头去,看到了大山猫。
他急忙从肩上卸下了枪,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打到了小木屋上,激起了一缕灰尘。
山猫一个箭步扑到了马屁股上,但是没有抓住,它滑了下去。马受惊了。安德烈依奇喊了一句什么。现在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
被吓疯了的马沿着草地狂奔起来。马上的乘客想到的只有一点:无论如何得在鞍子上坐牢了,不能掉下去。
摩尔祖克在后面一直追着他们。
两名乘客成功地拉住了马,那时,距离老人的木屋已经有1公里远了。
他们可不想再回到小木屋了,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村长,请他明天增加人手,猎捕这只野兽,再把老人抓起来。
摩尔祖克并没有立即回家,它在森林里藏了起来,准备打猎。
它幸运地遇到了一只黑琴鸡。
野兽悄无声息地从灌木丛后面出来,待那只琴鸡刚从地上飞起的一瞬间,逮住了它。
可是摩尔祖克并没有吃掉这只猎物,而是用牙齿叼着食物回到主人的身边。
安德烈依奇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台阶,眼睛合上了。
摩尔祖克把野味放在了主人的脚下,轻轻地用鼻子碰了碰老人的身体。
安德烈依奇身子一歪,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摩尔祖克用毛茸茸的脸贴着主人,抬起头来,低声地、悲惨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