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动手。
但她必须先动。
她拉开抽屉,取出一枚铜符,正面刻“破晓”二字。这是她私设死士营的令信,从未启用。今晚,要用上了。
她按下机关,墙内暗格弹开。里面躺着一套暗金纹袍,袖口绣银线,领口嵌黑玉。她换上它,站到铜镜前。
镜子里的女人西十许岁,眉眼锐利,唇色如血。
她抬手,指尖划过唇角。
笑了。
“窦怀贞。”
门外人应声而入。
“召集十二死士首领,半个时辰后西厢见。”
“是。”
“另外,派人去查今日从中书省送出的所有油纸包,尤其是送往北衙方向的。”
“查到了怎么办?”
“别抓人。”
“放一条路,让他以为安全。”
窦怀贞明白了。
他低头退出,脚步极轻。
太平公主重新坐下。
她拿起那张密令,凑近灯火。
纸边开始卷曲,发黑。
她看着它一点点烧成灰,落在铜盆里。
火光映着她的眼睛。
亮得吓人。
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就没有回头路。
但她不怕。
三郎以为他能掌控一切。
可他忘了,她才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是见过真正的权倾天下的人。
这一局,她先落子。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
她的手刚抬起,指向地图上的太极殿。
灯影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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