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角残页。
焦黑,边缘卷曲。
但能看出字迹。
李德智接过。
吹去浮灰。
凑近看。
“月供三百缗。”
“西府支取。”
“签押为记。”
他瞳孔一缩。
再看落款印痕。
半个花押,像一朵扭曲的梅花。
下面有个“太平”残笔,第二字只余半边“廴”。
他盯着那字。
很久。
然后把残页折好。
放进贴身铠甲内层。
外面扣紧护心镜。
没人看见。
也没人问。
傍晚。
军营恢复平静。
王党骨干或贬或押。
剩下的人闭门不出。
李德智回到值房。
桌上摆着新的军务简报。
他没看。
只坐着。
灯亮了很久。
半夜。
陈七进来。
“人都关了。”
“账本原件没找到。”
“但商户招了。”
“说是有人定期来取款,穿便服,不露脸。”
李德智点头。
“知道了。”
陈七犹豫。
“下一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