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宫卫专用的制式。
他没说话,只把那支箭紧紧攥在手里。
拂晓时分,唐军回到原营地。
伤亡轻微,仅三人轻伤。
而突厥营地己成焦土,尸体横七竖八,无人收殓。
陈七带人清点战果。
带回两具完整弩机,三箱未燃尽的箭,还有那封残信。
李德智坐在案前,铺开纸笔写奏报。
写了半页,又停住。
他把纸揉成一团,扔进火盆。
现在上报,只会打草惊蛇。
他知道箭从哪来,账册里的虚报,王德用的名字,公主府的商铺……这些线索拼在一起,己经能画出一条暗线。
但他不能动。
至少现在不能。
他起身走到帐外。
晨风吹在脸上,带着灰烬味。
陈七走过来,右臂血又渗出来了。
“将军,要不要派人押送战利品回长安?”
李德智摇头。
“不急。”
“这批东西,谁碰谁死。”
他抬头看天。
第一缕阳光照在山尖上。
一只鹰盘旋而下,落在远处枯树上。
他盯着那只鹰看了很久。
然后转身,走进帐篷。
从包袱底层取出一枚铜牌,放在箭矢旁边。
铜牌上刻着西个字:玄甲密令。
背面有划痕,像是被人刮过名字。
他手指轻轻抚过刻痕。
忽然开口:“陈七。”
“在。”
“今晚加双岗。”
“后营那个探子,饿着他。”
“但别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