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课程表的指示,蒋若宁和马鸣很容易就找到了唐歌的办公室。他们二人走到门口时,里面一位年轻女子正坐在办公桌旁整理文件。
“请问唐歌小姐在这里吗?”
调查对象为女性时,马鸣一般就会自动后退一步,让蒋若宁打头阵。
“啊,我就是,您两位是……”
年轻女子闻言站起身来答到,绑在头后的黑发一下子直垂到腰际,戴着金边眼镜的白皙脸孔透着一丝妩媚,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位美女。马鸣如此感叹道,同时暗自叹了口气。
“哦,我们是市刑警大队的,有些事情希望找您了解。”
蒋若宁尽量温和地说道,他知道这个头衔对普通市民的冲击力。马鸣忽然想起来,算上昨天他冒充户籍民警来查挡案,这已经是他两天内第三次在这所大学里变身了。
唐歌听到“市刑警大队”几个字,笑容一瞬间停滞在脸上,嘴巴张开却说不出话,那姿势就好象是在真空中呐喊一样。
“请不要害怕。”蒋若宁笑着伸出手解释,“我们只是向您询问一些事情而已,别紧张,别紧张。”唐歌这才恢复常态,红着脸把两个人请进屋来,拖过两把椅子请他们坐下。颜卿因为年龄无论如何也不象是警察,所以就留在办公楼外。
“好吧,你们想了解些什么?”
唐歌给两人泡了两杯茶递过去,然后问道。
“是这样,关于白杨和毕宇这两个人,您还有印象吧?”蒋若宁单刀直入。
唐歌听到这两个名字,表情一下子变的灰暗起来,她嗫嚅了一下嘴唇,只是点了点头。
“关于白杨的那起事件,请问您都知道些什么?因为据说您也牵涉进其中。”
马鸣觉得蒋若宁的提问方式未免太粗暴了一点,他刚要张嘴,却被后者的眼神阻止。
“白杨,她不是自杀的吗?”唐歌问。
“对,是自杀,但是其中仍旧存在一些疑点,所以我们警方需要做进一步的了解。”
蒋若宁把“警方”的虎皮扯的大大的,他知道越是权威性的神秘组织,越有威慑力。果然唐歌两只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沉默了半天,然后缓缓地说道:
“是这样的,三年前我当时正在读研究生。毕宇是我的朋友,我们关系……恩,还算不错,那时候我知道他和白杨是情侣。后来有一天,毕宇忽然给我写了一封信,说要约我在校园西北的五四林见面,他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于是我也没多想,就去了,结果到了那里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在,见到我就说了些奇怪的话,还主动拉我的手。正好被白杨看见,我想她是误会了什么,非常生气,一句话没说就跑开了。我觉得挺尴尬的,也没继续和他说话就离开了。第二天,我就听说白杨在那片树林里自缢而死……”
说完这些,唐歌把头低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马鸣忽然觉得她很可怜。
“那么,毕宇那封信能否给我们看一下?”蒋若宁还是面无表情,与真正的公安人员毫无二致。
唐歌犹豫了一下,转身打开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马鸣在一旁看到信封里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与一张照片。
蒋若宁接过信封,先从里面拿出信纸,展开一看,上面用钢笔写着几行字,字体很潇洒:
唐歌如晤,我是毕宇,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请在明天晚上八点到五四林,我会在那里等你。真的,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当面跟你说。还有,这件事请不要告诉别人。
宇
蒋若宁和马鸣读完之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那张照片是一个男生的独照,他大约一米八左右,五官端正,相貌英俊,很有男子气概,穿着一身牛仔服斜靠在师范大学门口,对着镜头在笑。
“这个人就是毕宇吗?”
马鸣指着照片问道,唐歌点了点头。马鸣捏着照片凑到阳光底下想看清楚一点,唐歌见状急忙说道:“对不起,警察先生,请小心一点,别弄坏他的遗物。”
“遗物?”
马鸣和蒋若宁惊讶地同时转过头来。
“你的意思是,毕宇已经去世了吗?”
“啊……是的,就在白杨自杀后的一周,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们,毕宇想对你说的话是什么?”
这一次发问的是马鸣。
“我也很想知道,他只是拉着我的手,还没等说,白杨就出现了……”唐歌带着一丝苦笑回答说。
“……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马鸣有点歉意地说,同时搔了搔头。
调查到此就告一段落,马鸣和蒋若宁礼貌地感谢她的合作,然后退出了办公室。下楼的时候,蒋若宁忽然问道:
“你觉得如何?”
“光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似乎只是个普通的三角恋爱事件,不过……唐歌似乎对毕宇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