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七字为全经之总题,于开题时已详释其义矣。兹略言之。般若,此云智慧。约因曰慧,约果曰智。因果一如,故总译其义曰智慧。波罗蜜,此云到彼岸。有此智慧,乃能了生死、入涅槃。如此作释,则波罗蜜非他,即般若是。又此之智慧,非同世智辨聪,乃佛智佛慧,所谓佛之知见,是到彼岸之智慧。如此作释,则般若非他,波罗蜜是。金刚是喻。金刚为物最坚最利,能断一切。以其坚故,一切物不能坏。以其利故,能坏一切物也。以喻般若波罗蜜如大火聚,四面不可触,能断一切烦恼也。何谓烦恼?见思惑是。见惑为身、边、邪、二取。最要者,身见、边见。身见即我见,小乘专指四大五蕴假合之色身言,大乘则通于法我。若取法相,非法相,即著我人众寿,故曰法我。人众寿三,皆由著我而起,言我则摄其余矣。边见者,小乘专就由身见而起之断见常见言,大乘兼指一切法空有二边。执有便取法,乃常见也。执空便取非法,乃断见也。思惑即贪瞋痴慢疑,此为根本,由此生起悭嫉等等。此之根本烦恼,皆无始病根积习深痼,遂致流转六道,受苦无穷。今欲脱离此苦,非断此病根不可。云何而断?非仗此金刚慧剑不可也。又此部是《大般若经》第九会所说。诸会皆说般若,则皆能断,今独于此部加金刚名,可见此部之义,尤为精要,更坚更利,更为能断耳。
(子)次,示持经之法。
“以是名字,汝当奉持。
此八字,是令顾名思义,因名会体的奉持,非谓持此名字。恐人误会,故次复自释其所以。要知本经所明之义,皆是应无所住。而众生之病,在处处著。著即住义。因众生此病甚深,故开口便言降伏。凡言不应取,不应住,皆降伏之意。至此复云: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无异言汝等当奉能断之义以行持。且无异言汝等当奉金刚般若以降伏也。
见思惑中,我见为本。所以处处著者,因此。所以生种种惑,造种种业,受种种苦者,因此。所以急当断除者,亦即在此。我见除,则烦恼(即惑)障除,而业障、报障,亦随之而皆除矣。三障消除,则法、报、应,三身圆现。故如是奉持,是从根本解决,能得究竟胜果,岂第了生脱死而已。所以此经在处则处贵,在人则人尊。吾辈何幸得闻此无上经法,其必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可知。何胜庆幸,何可妄自菲薄。然而善根如此,却仍拖此臭皮囊,浮沉苦海。其必多生以来,或轻忽视之,未尝读诵,或虽读诵而未能受持,或虽受持而未能如法也,亦可知矣。一思及此,又何胜惭愧。今幸佛光加被,又闻此法,又读此经。若仍如前怠忽,前路茫茫,又不知要轮回若干次数,自讨苦吃。一思及此,又不胜其悚惧。古德云:“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可怕可怕。
总而言之。上来所言降伏,及不住六尘、生清净心等种种观门行门,必领会此中所说能断之义而奉持之,乃更有力。然则此中所明之义,甚为紧要可知矣。故向后之校量经功,亦迥不同前也。
(癸)次,详明所以。分二:(子)初,总标;次,别详。
(子)初,总标。
“所以者何?
“所以者何”四字,标词。此下将具释奉持能断之所以然,故先标举之,使人注意也。向来注释家,但以此句属于“佛说般若”一段,今谓乃是统贯下文两科。盖下两科,皆是开示修持之法,则皆是说明“以是名字,汝当奉持”之所以然,何得但以属于一段,使其余经文,皆成散沙?则校显经功更胜于前之义,亦无著落矣,大大不可。故今特将此四字另作一科,判曰“总标”。以明其统贯下之两科,非止属于两科中之一段也。综合下两科义趣观之,可知此一句中,含有三义。(一)如何而断?(二)从何断起?(三)因何须断?今顺序说之。
何谓如何而断耶?断者,断我见也。我见随处发现,不扼其要,云何能断?且我见者,妄想之别名。而妄想原是真心所变,本不能断。所谓断者,破之而已。然则云何能破,明理而已,开解而已。试观经名“金刚般若波罗蜜”七字。金刚,坚利,所谓能断也。然原是用以喻下五字“般若波罗蜜”者。般若者,智慧也。波罗蜜者,到彼岸也。到彼岸之智慧,犹言彻底之智慧。由是可见断我见并无别法,惟在彻底明理,亦即彻底开解而已耳。
然则所谓彻底明理者,明何理耶?当知众生处处执著者,无他,由其不知四大五蕴以及一切法皆是缘生,如幻如化,而本其先入为主之见,视以为一定不移,遂致执著而不肯舍。是之谓我见。故欲破此见,首当明了一切法本无有定。如是久久观照,则知法既无定,云何可执?且既无有定,执之何益!若能于一切法而不执,则我见自化矣。此真破见惑之金刚也。所谓明理者,明此理也。明得此理,可破我见,所谓彻底也。故曰:“以是名字,汝当奉持。”遵奉金刚般若波罗蜜以为修持,即谓遵奉此之名义以作观照也。当知此部经法,正是般若波罗蜜,而曰则非般若波罗蜜。世尊时时说法,而曰无所说。乃至微尘、世界、三十二相,皆说其非,不过是名而已。皆所以显示无有定法之义也。此其一。
何谓因何须断耶?观下文曰佛说,曰如来说,便知倘不如是观照,断其我见,便违佛旨,而不能见如来矣。此其三。明此三义,则知当如是奉持之所以然矣。
(子)次,别详。分二:(丑)初,示会归性体;次,示不坏假名。
(丑)初,又二:(寅)初,示应离名字相持;次,示应离言说相持。
(寅)初,示应离名字相持。
“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
流通本有“是名般若波罗蜜”一句,为后人所加,大误。须知此科及下科,正明会归性体,故皆遣相以明性。至大千世界三十二相两科,乃兼明不坏假名。章义分明。乃无知妄作,一味滥加,可叹。不但唐人写经,无“是名”句,智者、嘉祥、圭峰三大师注疏中,皆无“是名”句意。当从古本。
言“则非”者,令离相也。离相者,所以会性也。故标科曰会归性体。照上来语例,应曰“如来说”,今不曰“如来说”而曰“佛说”者,义趣更深。略言其二:
(一)佛者,究竟觉果之称。人皆知证得究竟觉果而成佛,由于修般若;而不知实由修般若,则非般若也。使修般若而未离名字相,则为著我人众生寿者,尚能称究竟觉耶!尚何成佛之可能!故今特曰“佛说”者,所以示证果者由此而证,则修因者当如是而修也。
(二)既证性矣,亦复现相,则称之为佛。故佛之一称,乃性相全彰之名,非同如来但属性德之称也。故今曰“佛说”者,乃指示般若则非般若,不可打成两橛。则非般若波罗蜜,当从般若波罗蜜中做出。所以开示:当即名字以离名字也。故上文曰:“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此与“应生清净心”句同一意味,所谓空在有中,非灭有以明空也。世尊因正令明性,既不能不遣相,而一味遣**,又虑人误会而偏空,故不曰如来说,而曰佛说以示意。此与不坏假名,说是名某某时,不曰佛说,而曰如来说者,用意皆极深密。盖不坏假名而曰如来说者,明其虽不坏相,仍应会归于性也。今遣**时,不曰如来说,而曰佛说者,明其虽应会性,而亦并非坏相也。然则此中已含有不坏假名意在,何须滥加“是名”一句,方显其不坏假名耶!总由未明经意,所以无知妄作。总之,佛说般若,是如其自证之理智而说,令一切众生开佛知见耳。开佛知见者,令知性本无相,须离相修持,而后可以见性也,故曰般若则非般若。若不明此理,心中有一般若波罗蜜名字相,便取法相,尚得曰奉持般若波罗蜜哉!何以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故。此中但云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不连“金刚”二字说者,正明上文所云以是名字奉持者,乃谓当奉金刚能断之名,以行金刚能断之实,而断其取著法相耳。般若无上之法,尚应离名字相,何况其他一切法!又当知佛之说此,正令不取法相,以修持一切法,则法法莫非般若,乃为般若波罗蜜耳。此上来所以言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也。总而言之,佛说般若则非般若,是令领会法法皆般若,不可著般若之名字相。此以是名字奉持之所以然,非谓在名字上奉持。又“所以”二字,便是真实义。上云“汝当奉持”,即谓当奉真实义而行持也。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
此问蹑上文来。或问,不应住般若波罗蜜法相,而此法原是佛说,说此法时,岂无法相?若无法相,又云何说?防有此疑,故发此问。有所说法否者,谓心中存有所说之般若波罗蜜法相否也。世尊问意,已含无字。何以故?如来是性德之称。性体空寂,岂有所说之法相耶!不曰佛说,而曰如来说,意在明此。(又佛之现相,正为说法。若曰佛说,则与无所说义抵触。故此科只能曰如来说,不能言佛说也。)
凡标“须菩提白佛言”句,明其言甚要,不可忽也。答语更进一步,言不但无所说之法,且无所说。“无所说”者,无其所说也,非谓无说。(无所行、无所得等句,意同。)盖性体自证,名为如来。如来者,即明其证得平等性体。平等者,理智一如,能所一如也(故后文曰诸法如义)。既证一如,故其言说,名为如说(故后文曰如来是如语者)。如说者,明其是由平等如如之性海中自在流出。初未起心动念,虽终日说、炽然说、刹说、尘说,实无言说之相。尚无说相,安有所说之法相耶!故曰“如来无所说”也。此番问答,不但遮疑。且意在令奉持者,体会性体非但无名字相,并无言说相。亦复知得如来炽然说而无其说相。则知得奉持所说之法者,应炽然修而无其法相也。
合此两科观之,欲证性体,必当离名言之相。然则名言究应云何而后可离乎?若不知之,是但知其当然,而不知其所以然。须知此两科义趣,我世尊实令奉持者离念也。念不离,则名言之相终不能离也。何以知之?《起信论》心真如门中有一段文,可以证明。《论》云:“若离心念,则无一切境界之相。”又云:“离言说相,离名字相,离心缘相,毕竟平等,乃至唯是一心,故名真如。”此文中“真如”,即性体之别名也。“离言说相”三句,归重于“离心缘相”一句。此句即是离念之意。盖缘者,攀缘。心缘,即是起心动念。心念若动,必有所攀缘,便落于名字相矣!而言说者,心之声也。心必先缘于所欲言者,而后达诸言词。故心念若动,又落于言说相矣。故三句中,“离心缘相”句是总。心缘相离,然后名字、言说之相皆离。此与《论》文上句“若离心念,则无一切境界之相”句相应。
离心念,便无一切境界相。所以离心缘相,便毕竟平等,唯是一心,而名真如也。由此论义,以证经义,则此中令离名言相持,非即是令离心念修持乎?《论》中又引他经云:“能观无念者,则为向佛智。”佛智即是般若波罗蜜。故此《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当如是断其著名字言说之攀缘妄想而奉持也。此以是名字,汝当奉持之所以然也。
此请示名持一大科,关系紧要。今当再依此节《论》文,详细说之,以期彻了。必道理洞明,乃能观照用功,想为诸公所愿闻也。
先说“非色非心,非智非识,非有非无”三句。“非色”“色”字,赅有表色、无表色言。有表色者,谓有形可指之法;无表色,谓无形可指之法。此种种法,无论有表无表,本无自体,体唯是心,故曰“非色”。然不过唯心所现而已,实非心也,故又曰“非心”。“非智”之“智”,即谓性智。性体平等空寂,岂有诸法?故曰“非智”。然则诸法是识乎?须知不过识心现起耳,不能谓诸法便是识也,故又曰“非识”。“非有非无”者,因缘聚合,似有诸法发生,非无也。既为缘生,乃是幻相,非有也。此三句,总谓一切诸法,不过彼此对待相形,虽似有而实无,当体即空。以说明其上文当知染法净法,皆悉相待,无有自相可说之意而已。
当知般若,亦是与彼诸法相形,名为般若耳。以一切法缘生幻有,本无自相,岂有自相可说?安可执著名字相。故曰般若则非般若。且佛证真如实智故,虽炽然而说,实无言说之相。故曰如来无所说。但为众生故,假以言说引导,令其离念证性。由是可知经中曰“般若非般若”,令离名字相;又曰“无所说”,令离言说相者,其宗旨非为欲令大众离念归于真如乎!然则所谓奉持者,谓当奉持金刚断除妄念,亦可知矣。
前云明了无有定法,是清我见之源;今云破除攀缘妄想,是截我见之流也。试观上引论文最后数句云:“以念一切法,令心生灭,不入实智故。”实智,即谓性体。可见性本无念。欲证性体,非断念不可矣。又可见起念即是生灭心。因有生灭之心,遂招生死之果。若不断念,又何能了生死乎!然而一切众生,从本以来,念念相续,未曾离念,谓之无始无明。无明者,不觉也。因不觉,故起念。云何不觉?所谓不达一法界故。谓不了达十法界理事,唯一真如,同体平等,此之谓不觉。既不觉知平等同体,遂尔动念。念动,而能见、所见随之以起,故有人我差别之相。由此而分别不断,取著计校,造种种业,招种种苦。又复展转熏习,果还为因,因更受果。愈迷愈深,沉沦不返矣。今欲返本还源,故必须从根本解决,以断其念。难哉难哉!因其难也,故我世尊为说种种方便法门,令其随顺得入。如上所引能观无念者,则为入佛智,亦方便之一也。此是吾辈生死关头,至要至急之事。亦是本经所令奉持者。不敢惮烦,更为说其方便。
当知“虽念,亦无能念可念”一句,正指示修观之方便也。故下即接云:“是名随顺。”何以此句是观无念之方便?当知此中具有二义:
初约性体言,当知念是业识,而性体中并无是事。所谓从本以来,离一切法差别之相,以无虚妄心念故。此明虽业识纷动,而性净自若,犹之虚空中万象森罗,而虚空仍自若也。此是要义,不可不知。知此,则知性之与念,本来相离,便不致认贼为子。
次约念之本身言,当知念之为物,当处起,当处灭,刹那不停。病在于前念灭,后念又起,念念相续。但未有静功者,不觉其是相续,误以为前后只是一念耳。若前后只是一念者,修行人便无办法矣。正因其生灭不停,故曰不怕念起,只怕觉迟也。此明念乃随起随灭,并无实物,犹之空花,幻有实无也。此亦要义,不可不知者。知此,则知念之本身,当下即空。便不致执虚为实。
二义既明,便随时随处,顺此二义,密密观照。当一念起时,即提起精神自呵自责曰:性本无念,适从何来?如此一照,其念自息。初心人未有定力,一刹那间,第二念又忽然起。便又如是呵责,觉照。久久,念头可日见减少。即起,力亦渐弱矣。
问曰:提起觉照,此不又是起念乎?答曰:是起念也。当知自无始念动以来,积习深固。逆而折之,甚难甚难。惟有随其习惯,不加强制。却转换一个念头,以打断原念,令不相续。此正因其生灭不停,故能得手。更须知观照虽亦是念,乃顺体起用之念,便可顺此用以入体,与彼昧失本性所起之念,大异其趣。盖起念同,而起念之作用大不相同。因是知得性本无念,及念亦本空。为欲除其妄念,故起观照之用。此用乃顺性体而起,故与昧性而起者,大异其趣。此之谓随顺,此之谓方便。然应知起此观照之念,亦复是幻,亦是缘生无性,今不过藉以除他念耳。若执此念为真,便又成病。般若波罗蜜,原是用以对治取著之病,故般若亦不可取著。曰“般若则非般若”者,明其不应取著也。般若原含三义,所谓文字般若、观照般若、实相般若。因文字,起观照,证实相也。而此三般若,皆不应著。约文字言,若但执文字,不修观行,固完全是名字相。约观照言,若心中存有能观照、所观照之念,亦未离名字相。乃至证得实相般若,实亦无所证,无所得。若有证有得,仍然未离名字相,即非实相,亦不名般若波罗蜜矣。故此中般若则非般若,是彻始彻终者。
顷所言不期证而自证,最初只证得一分。因其时但无粗念耳,其细念尚多也。《起信论》云:“若离于念,名为得入。”得入即是证入。而此语一深无底。当知由观行而相似,然后方到分证。分证者,分分证也。最初只入得一分,由是经历四十一个位次,而至妙觉以成佛,念头方为离尽。离尽,方为完全证入真如之性。然实无以名之,假名为“得入”耳。何以故?以虽得而实无所得,虽入而实无所入故。如此方是真离念,方是真得入。至于念佛功夫,虽未能做到念而无念,但能行愿真切,仗弥陀悲愿力,亦蒙接引往生,便同阿鞞跋致,此云不退,即是初住地位。如修他法,至此地位,须经久远劫数。今一生即令办到,其为方便之方便,更何待言!须知便同阿鞞跋致者,明其资格本来未到,但蒙佛力摄受而得不退耳。吾辈幸闻此法,岂可蹉跎,交臂失之?然行愿真切,必须一心在念佛求生上,方能谓之真切。若一面念佛,一面又起尘浊之想,则行愿不真切矣。所以念佛人于断念一层,纵令未易办到。而“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两句,务必要做到。不然,则愿不切,行不真,何能蒙佛接引乎?何以故?尘浊气重,与清净二字太不相应,则佛亦未如之何也已矣!
总之,妄想纷飞,是众生无始来病根,万不可强制。如其强制,反伤元气。因妄想非他,即是本心之作用,不过错用了,所以成病耳。只要依照佛法,将其转换过来,归到智念或净念上,久久自归无念,便是平等性智,妙观察智矣。今曰断除,当知是除其病,非除其法。断之一字,当知是断其妄,使归于真。若能归真,便恍然大觉,了达万法一如,本是一真法界,本无人我差别,则万念冰销。所以只能用转换念头之法者因此。由是可知转换念头,名为方便者,犹是权巧之词。实在是根本挽救之法。除此之外,并无别法。此理更不可不知。
即以断妄归真言,亦须逐渐进步。凡初机者,犹未可骤语及此。因众生无始便迷真逐妄,流而忘返。譬如世间浪子,久已流**忘归,今欲挽其回头,必须善为劝导以引诱之,乃有希望。不然,家庭间反增烦恼。此亦如是。必须多多读诵大乘经典,唤醒痴迷,且多多亲近善知识,开其蒙蔽,指示修途,而用功时复当由浅而深,乃能渐入佳境。不然,心中反不安宁。此又不可不知者也。
所谓开解者,开智慧是也。依据各种经论,开解有三个步骤。
第一步,当令开知境虚智。一切众生,因不知一切尘境,原皆虚幻不实,遂致处处取著,我见横生。故先令了达六尘等境惟虚无实。若其知之,始能不为所迷。不迷,即是智。故名曰知境虚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