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忽道:“老马,要不你给你家大人说说,我可以赔偿。”
“不用了。”
马老一甩衣袖,神情愤愤。
威神的价值根本不是区区银两所能衡量的,此仇结下,不死不休。
陈晋突然脸色一沉:“那赵县令身为一县父母官,没有看好自家的狗,让它出来惊吓民众。摔伤的人、打翻的摊子、砸烂的东西,这笔账该怎么算?是不是该赔?”
马老:“……”
怒极而笑:“好,很好!”
环顾四周,看着停留在边上的众多民众,慢慢道:“谁家因为此事受到损失的,都可以跟着我去衙门取证验伤,要赔多少都没问题。”
被他目光所慑,民众们赶紧低下头去,哪敢与之对视。
至于去衙门讨赔的事,开什么玩笑?
想都不用想。
赶紧作鸟兽散,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怕被马老等人记住了样子,后面找上门来,可就是破门的祸事。
见状,马老蔑然一笑,自顾带着人和犬尸走了。
目送他们背影,陈晋感叹道:“好大的官威……不对,他们根本不是官,只是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苏振并非笨人,渐渐回过味来了,暗想此事难道是陈晋设计好的?
可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间想不明白。
他自是看出威神绝非寻常家犬,而是一头豢养得有几分火候的血兽,价值非凡。
陈晋将它诛杀,此事恐怕难以善了,看来得尽快安排护送陈晋离开茂县才行。
免得矛盾事态愈演愈烈,不可收拾。
……
却说马老回到衙门,心神忐忑,不知该如何向大人禀告。
但不禀告又不行,唯有硬着头皮来见赵县令。
赵县令见他面色难看,便随口问:“威神出去咬伤人了?”
马老摇摇头。
赵县令眉毛上扬:“它吃人了?这家伙……可有人见到?”
马老哭丧着脸:“威神被陈晋给刺死了!”
“什么?”
赵县令霍然色变,大步而来,劈胸将他抓住:“你再说一遍?”
马老连忙将事情经过道出,倒不用添油加醋,直接陈述即可。
赵县令听罢,怒火中烧,忽地想到什么,急步奔回卧室,来到书架前。
但见神龛内的狗头人身神像变得黯淡无光,体表上一层层的龟裂,仿佛碰一下,便会四分五裂,崩坏开来。
他身形一个摇晃,咬牙切齿:“陈晋,敢坏本官神法,吾必杀你!”
伸手取下墙壁挂着的长剑,便往外走。
马老慌忙拦住:“大人,请三思!那厮乃新科解元,咱们师出无名,这样带人杀过去,会授人口柄。闹将起来,后果难料。”
赵县令厉声道:“难不成这事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依我之计,当从长计议。”
“还从长计议!他可能很快便出城,离开茂县,回返陈氏祖地去了。到了那时,更拿他没办法。”
马老苦口婆心劝道:“大人,你难道不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吗?”
赵县令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