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恐嚇我的,因为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路明非租住过的地方很巧合不是吗?他正好是这间屋子的最后一任租户,如果我死在了这里,他多多少少会被调查。”
而那还只是世俗方面的调查,我还没提我身后的势力呢,来自暗面的调查也绝对不会少。—”
“美人,你敢在这里杀了我吗?”话音落下,诺诺无视了拿著肋差的酒德麻衣。她自顾自的坐下,占据了那张唯一的小沙发,翘起了二郎腿。
她用一种贴近於炽热的渴求目光紧紧的注视著酒德麻衣,丝毫不管对方眼中的敌意。
诺诺拍了拍沙发的扶手,慵懒道:“找个地方坐下吧,我们谈谈。”
酒德麻衣冷笑著:“我並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不,我们有。”诺诺的眼神顿时化作了锐利的刀,一点点的割开了酒德麻衣缝在脸上的偽装,“我所说的抓到你的软肋,並不是什么放狠话,而是简单的事实。”
酒德麻衣对此沉默著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刀柄。
诺诺自顾自的闭上眼眸,疯狂从她身上褪去,沉静的睿智重新覆盖她全身。
她轻声说:“从我开枪的那一瞬间,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躲开並伺机而动,在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你的软肋就是路明非。”
“毕竟他在这里住过,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不想他被牵连。”诺诺眯了眯眼晴,锐利的金光一闪而逝,“你明明可以躲开,也可以立刻转身就走,但你却做出来截然相反的举动一一进门,並重重的把门关上,试图掩盖那声枪响。”
诺诺摇著头,笑道:“你做出这些事情的速度已经证明了,如果你想直接杀了我,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在开完枪以后就是个死人了。”
“可我没死,不是吗?还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和你閒聊呢。”
诺诺一粒粒的从弹匣里拆出子弹,又一粒粒的丟在了地上,弹壳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並不清脆,反而有些沉闷。
“你的软肋就是路明非,你不想让路明非被你牵连,你甚至都不想他接受任何会威胁他生活的调查,哪怕无论怎么查都不应该查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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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卡塞尔的人,已经入了档案的a级学员,並且行动也是报备过的哦“”诺诺比了一个剪刀手,胜利在她身上呈现,“施耐德教授可是清楚的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以及我留下来以后到底会做什么的,如果我死了、失踪了,你觉得卡塞尔会把调查的矛头对准谁呢?”
“美人小妞~你已经输了。”诺诺笑著,“事实就是这样简单。”
酒德麻衣沉默良久,如同一团在黑暗里融化的阴影,她的身影若有若无的闪烁著,时而消散,时而凝聚,但最终,她完完全全凝实。
她收起短刀,缓步向前,走在了阳光下,清晨的柔和阳光將她清丽的面容照亮,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
“是的,你贏了—”酒德麻衣抿著唇角,她將高马尾放下,低声说著,“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诺诺还没来得及开口时,酒德麻衣率先提出了自己的停火条件:“事先声明,任何有关於我老板的消息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杀了你会很麻烦,但在极端情况下,相信我,杀了你也没什么我做这样的事情轻而易举。””
“谁都能看出来你是条美人蛇,美人小妞,但也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再问你任何有关於路明非的话题了—”诺诺撇了撇嘴,她此时才让体內的龙血稍微冷却了点,那股反覆冲刷看她大脑的极端触感才渐渐平息。
但她面前的这个女人,依旧棘手的很—
诺诺没办法保证酒德麻衣会说话算话,她和酒德麻衣都清楚,目前的休战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打不过酒德麻衣,而酒德麻衣也不想在这里杀了她。
“我不想怎么样也没心情管你的破事。”诺诺昂起脸,“但不得不说既然我已经暴露在了你的面前,为了我的小命著想,你得帮我一件事情。”
这句话酒德麻衣没法第一时间回答,她心底有了隱隱约约的猜测,眼前这个红髮女孩儿说不定会提出一些对她来说有点麻烦的建议之类的,让她很难办。
这种难办可不是什么加不加钱能解决的。
说到底,如果她真的能无视掉路明非的渴求,直接就此把这种麻烦在此截断一一物理意义上的劈成两半,可惜她不能,无论是理性还是感性都不支持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现在看来,妥协,似乎是不得不採取的举动了。
酒德麻衣將短刀捏在手中,转了几圈,散著寒光的刀刃突然从她手中消失,笔直的插在了诺诺的面前一一茶几的正中央,手枪旁边。
“也算是展示诚意了”诺诺咽了口唾沫,无奈说道,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