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难受得直掉眼泪,感觉命不久矣,于是对着秦津破口大骂,若不是兄长拦着,叫了大夫,她就要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跑去衙门报官将秦津抓起来。
而细细想来,从那以后,虽误会澄清,但秦津再也没有带过有栗子的吃食去薛府,与她用膳时,也会避开栗子。
薛溶月小声嘟囔道:“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了,怎么还记得,还拿来翻旧账说嘴。”
“我也不想要翻旧账,谁让薛娘子太偏心了。”
见薛溶月不明所以地看过来,秦津好心提醒道:“某位姓柳的犯人,薛娘子还记得吗?”
薛溶月:“”
秦津幽幽说道:“到底那时他是未婚夫婿,待遇就是不同。”
薛溶月:“你饿不饿?我好饿,我快饿死了,我们走快点去用膳吧,现在为了节省力气,我们谁都不许开口说话。”
说罢,她健步如飞。
秦津哼笑了两声,迈步跟在她的身后。
明月高悬,温柔的月色笼罩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落在地面上的影子一前一后,紧紧相依——
作者有话说:一换季,不是发烧就是感冒上火,稍不注意,就按部就班的找上我[化了][爆哭]
第102章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这位蒋大人不是丞相身边的红人吗?怎么也被抓了进来。”
“时局如此,一时风光一时落魄罢了。”
“那他
可还能再风光起来吗?”
“抓他的是秦大人,保他的是丞相大人,这谁能说得准?就看谁厉害了呗,我们这些小喽啰,还是小心伺候着吧。”
“都少说两句。”
狱头皱着眉走了过来,将聚在一起,小心偷瞄着关在最里间牢房的狱卒一一轰走,警告道:“如今是多事之秋,都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说的话给我烂进肚子里,小心祸从口出,到时候谁也保不了你们!”
狱卒顿时一哄而散,躲避着狱头甩过来的巴掌,悻悻地离开,抱头逃窜时,还险些将靠着墙边步履蹒跚走来送饭的瘸子撞翻。
眼疾手快扶住即将歪倒的食盒,狱头看着逃走的身影,口中不干不净骂了几声小兔崽子,随即目光扫过一直深埋着头,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瘸子,没有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人走了。
幽暗潮湿的大牢中,火光幽微,瘸子拎着食盒一瘸一拐,慢慢往大牢深处走着。
直到狱头的身影消失在大牢中,牢门被“哐当”一声关上了。
瘸子的脚步缓缓停住,深埋的头微微回首,露出一双眼睛向后看去——
外面起风了,夜风见缝插针地钻了进来,将插在墙壁上的数支火把吹灭,只余三两支还闪烁着火光,在深重的黑夜下,摇曳着的微弱火光有心无力,只能照亮一隅之地。
刚刚才被狱头拍醒的守夜狱卒又头一歪,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大牢里及其安静,只能听到外面呼啸而去的夜风。
瘸子快步行到最里间的牢房,压低声音唤道:“蒋施彦!”
本侧卧而躺装睡的蒋施彦在听到这道声音时,身子忽然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趴在牢房门口的那张脸立刻跃入视线——
“你怎么来了!”蒋施彦起身快步行了过来,目光扫过另一端,见守夜的狱卒已经彻底睡沉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目光扫过昏暗的牢房,最终落在蒋施彦脸上,薛溶月道:“我不放心你,来看看你。”
蒋施彦脸上闪过一瞬的复杂,随即安慰道:“我没有事,不过是一时阴沟里翻船,他们管不了我几天。”
薛溶月将食盒一碗香气四溢的阳春面端出来,还有几碟小菜,一只冒着热气的烤鸡腿,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将你抓了起来。”
蒋施彦目光扫过那碗热腾腾的阳春面,闻言嗤笑一声:“图穷匕见罢了,他们害怕了,想拿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困住我,只可惜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被放出去。”
“那便好。”薛溶月似是松了一口气,将那碗阳春面端起来递给蒋施彦,“吃些东西吧。我还给你带了一身换洗的贴身衣物,一把匕首,你防身用。”
说罢,薛溶月将藏在袖中的那把匕首拿出来,放在蒋施彦脚边。
目光从匕首上移开,蒋施彦接过那碗阳春面,由衷地笑了:“你还记得我爱吃这家的阳春面。”
薛溶月道:“你同我说过很多次,我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