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一首站在高处看着,首到骨哨响了一声。
所有人立刻收势列队。
他走下来,先拎起那个咬人的新卒衣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忽然点点头:“记住这劲儿。上阵就得这么狠。”
那人喘着粗气,只用力点了点头。
他又走到断后的那名士兵面前:“你为什么不跑?”
“跑了,兄弟就得死。”那人抹了把脸上的泥,“我不比他们金贵。”
周围没人说话,但不少人的拳头慢慢攥紧了。
***
月升中天,演练结束。
伤亡为零,器械无损,五组全数完成目标。
陈虎拎着酒囊走过来,刚要开口说“喝一口暖暖身子”,却被叶天寒抬手拦下。
“今晚不喝酒。”他说。
“那……吃点热的?”陈虎愣了愣。
“也不吃。”
叶天寒转身朝校场走去:“抬三具敌像出来。”
亲兵立刻行动。三具用木头和破甲拼成的蛮族武士像被竖在校场中央,面目狰狞,手里还拿着仿制弯刀。
“围着它们跑。”叶天寒下令,“一圈一‘杀’字。谁不出声,明天单独加训。”
没人问为什么。
队伍排成单列,开始绕像奔跑。起初声音参差不齐,有人嗓子哑,有人不敢大声。但跑着跑着,节奏统一了。
一声“杀”落下,紧接着又是一声。
再到后来,百余人齐吼,每一声都像砸在地上的锤子,震得脚底发麻。
“杀!”
“杀!”
“杀!”
尘土从营墙缝隙簌簌掉落,连远处马厩的牲口都被惊得踢蹄嘶鸣。
最后一圈结束,所有人停步列阵,胸口剧烈起伏,可没人低头喘气。
叶天寒抽出裂天刀,刀尖斜指北方山影。
“你们现在不是伙夫,不是杂役,是北境的刀。”他声音不大,却压过了余音,“敢不敢让敌人听见你们的名字就发抖?”
全场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