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锈铁镇裹在一层昏黄的光晕里,炊烟顺着风斜斜地飘向天空,混着铁匠铺里传出的“叮当”声,透着股难得的安稳。张叔正带着小花在土豆田边收拾农具,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赵铁和阿力则在镇中心的空地上练拳,汗水浸湿了他们的粗布短褂,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风——自从有了火焰喷射器,镇里人练起武来更有劲了,总觉得腰杆都比以前硬。
林默刚检查完镇北的地雷带回来,鞋底还沾着荒坡上的泥土。他走到木屋门口,正想进去歇口气,瞭望塔上突然传来陈曦的喊声,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促:“林默!快来看!镇西方向有动静,好像是人影!”
林默心里一紧,快步朝着瞭望塔跑。陈曦正趴在塔顶端的栏杆上,手里拿着一个改装过的望远镜——那是她用旧相机镜头拼的,能看清一公里外的东西。见林默过来,她赶紧把望远镜递过去:“你看,大概八百米外,有五六个人,手里好像拿着家伙,正往咱们镇这边摸。”
林默接过望远镜,调好焦距。镜头里果然出现了几个身影,穿着破烂的迷彩服,有的扛着铁棍,有的背着旧步枪,脚步放得很轻,明显是在偷偷靠近。最前面那个矮胖的身影,林默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二狗。
上次二狗带着两个掠夺者来镇里要物资,被林默怼得哑口无言,最后灰溜溜地走了,临走时还撂下狠话“早晚要让你们好看”。当时林默没太在意,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带着人来偷袭。
“是掠夺者,二狗带的队,至少五个人。”林默放下望远镜,声音沉了下来,“陈曦,你继续盯着,看他们的路线;我去叫赵铁和阿力,咱们在镇西的地雷带后面等着——正好让他们尝尝咱们的‘见面礼’。”
陈曦点点头,又把望远镜凑到眼前:“他们好像在绕路,想从咱们上次埋地雷的土路旁边走,可能是怕踩雷。”
“没事,那片土路边上我也埋了两颗‘暗雷’,就等着他们往里钻。”林默说完,转身跑下瞭望塔。
镇中心的空地上,赵铁正一拳砸在木桩上,木桩上的裂纹又深了几分。林默跑过去喊了一声:“赵铁、阿力,别练了!二狗带掠夺者来偷袭了,现在在镇西八百米外,快拿家伙跟我走!”
赵铁一听“二狗”两个字,眼睛瞬间瞪圆了,一把抄起放在旁边的斧头:“这孙子还真敢来!上次没收拾他,这次正好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阿力也赶紧抓起那根削尖的杨木棍,还顺手从地上抄起一块半大的石头,攥在手里。
三人刚跑到镇西的入口,就听到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两声惨叫,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中了!”林默心里一松——肯定是二狗他们踩中了路边的暗雷。他赶紧示意赵铁和阿力蹲在围墙后面,自己则贴着墙根往前挪了两步,探头往外看。
只见八百米外的土路边上,两个掠夺者倒在地上,腿上血肉模糊,估计是被地雷炸伤了;剩下的三个人,包括二狗在内,正慌慌张张地往后退,脸上满是惊恐。二狗的裤子被炸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破秋裤,他一边退一边骂:“妈的!这破地方怎么还有地雷!”
林默知道,现在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他转身跑回木屋,扛出火焰喷射器——早上测试完后,老郑己经把燃油罐加满了,随时能用。赵铁和阿力也跟了过来,两人都屏住呼吸,等着林默下令。
“阿力,你跟在我后面,用石头砸他们的腿,别让他们跑太快;赵铁,你守在镇口,防止他们绕路偷袭;我去把他们逼退。”林默快速分配完任务,扛起火焰喷射器,朝着土路边的掠夺者走去。
二狗他们刚把受伤的两个同伙扶起来,正准备往回撤,就看见林默扛着一个“铁罐子”走了过来,罐子上还连着一根黑管子。二狗心里犯嘀咕,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看林默的架势,也不敢大意,朝着身后的掠夺者喊:“都给我站住!他就一个人,咱们一起上,把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
有两个掠夺者还真被他说动了,举着铁棍就朝着林默冲过来。林默冷笑一声,按下火焰喷射器的点火按钮,同时打开燃油阀门。
“呼——”
一道一米多长的橘红火舌喷了出去,正好挡在那两个掠夺者面前。火舌的温度极高,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得发烫,两个掠夺者吓得赶紧往后退,手里的铁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其中一个人的袖子还被火星燎到了,赶紧使劲拍打。
二狗也被这火舌吓了一跳,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武器,嘴里的狠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林默往前迈了两步,火舌跟着往前伸,逼得掠夺者们连连后退,退到受伤的同伙身边时,己经没地方可退了。
“二狗,上次我警告过你,别再来招惹锈铁镇,你不听。”林默的声音透过火焰的“呼呼”声传过去,带着股冰冷的威慑力,“现在滚,再敢来,我就让你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二狗咽了口唾沫,眼睛盯着那道火舌,心里又怕又恨。他看了看身边受伤的同伙,又看了看林默手里的火焰喷射器,知道今天肯定讨不到好处,咬了咬牙,朝着身后的掠夺者喊:“撤!咱们走!”
可就在他们转身要跑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绊了二狗一下,他踉跄着往前扑了一步,正好撞在旁边的一棵枯树上。林默眼疾手快,调整火焰喷射器的方向,火舌轻轻扫过二狗的右腿。
“啊——!”二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右腿的裤子瞬间被点燃,火苗顺着裤腿往上窜。他赶紧坐在地上,使劲拍打腿上的火,旁边的掠夺者也过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火扑灭,但二狗的右腿己经被烧得通红,起了一片水泡,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还不快滚!”赵铁从镇口跑过来,手里的斧头指着二狗,声音里满是怒气。
二狗不敢再停留,被两个掠夺者架着胳膊,一瘸一拐地往远处跑,受伤的另外两个同伙也被拖着,狼狈得像丧家之犬。看着他们消失在暮色里,阿力忍不住欢呼起来:“太好了!把他们打跑了!”
林默关掉火焰喷射器的阀门,心里却没放松——二狗虽然跑了,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说不定会带更多的掠夺者来报复。他转身对赵铁说:“你去看看那两个被地雷炸伤的掠夺者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我去检查一下地雷带,看看还剩几颗。”
赵铁点点头,朝着刚才地雷爆炸的地方走去。林默则沿着土路检查埋好的地雷,还好,除了被踩中的两颗暗雷,其他三颗都还在,只是有一颗的伪装被风吹乱了,他赶紧重新用杂草盖好。
等林默回到镇口时,赵铁己经回来了,手里还拖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上有几道划痕,看起来很旧。“林默,你看这个,在那两个受伤的掠夺者旁边找到的,他们跑的时候没带走。”赵铁把箱子放在地上。
林默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箱子,上面有个简单的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螺丝刀,对着锁芯捅了几下,“咔哒”一声,锁开了。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放着两把步枪,还有几十发子弹,枪身虽然锈迹斑斑,但看起来还能用。
“是掠夺者的武器箱!”赵铁眼睛一亮,“这下咱们又多了两把枪,防御更厉害了!”
林默拿起一把步枪,拉了拉枪栓,感觉还很顺畅。他把枪递给赵铁:“先收起来,明天让陈曦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改装一下,增加点射程。”
这时,苏晴和张叔也过来了,苏晴手里还拿着一个医疗包:“刚才听到爆炸声,没出什么事吧?有人受伤吗?”
“没事,就炸伤了两个掠夺者,咱们没人受伤。”林默笑着说,“还缴获了两把步枪,算是意外收获。”
张叔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我还担心呢,生怕他们冲进镇里来。”
暮色越来越浓,瞭望塔上的紫外线灯亮了起来,紫色的光柱笼罩着镇口,像一道守护的屏障。林默看着眼前的伙伴们,心里暖暖的——有他们在,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险,锈铁镇也能扛过去。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步枪,又想起刚才二狗狼狈逃跑的样子,心里默默想:下次再敢来,就不是烧伤腿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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