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儿还在精致地做着手里的动作,一边柔声道:“马老,你不是录过很多像吗?你不是会没事就翻出来那些录像自己再回味吗?我跟你说哈,今天咱们这件事,也在录像呢,之后也会放给你看呢!你现在不用着急,不着急看,现在你看不到的。你看这里,这里有一台摄像机的角度,就是你平时用来拍特写的这台,正好也把刚才你没看见的过程拍成了特写,一会儿就给你看哈。”
马会长的神经系统已经崩溃了,他的挣扎动作越来越小,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短、越来越急促。小九儿很耐心,即使有些失禁的排泄物出现,她也是先耐心地擦干净,然后继续细致地操作着手里的刀。
马会长一直活着,一直喘息着,但没有再挣扎了。
最后结束的时候,小九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自言自语道:“因为你脑袋里那些肮脏的念头,就可以让那么多女孩痛不欲生,就可以毁掉她们本来像花一样美好的年华,就可以让她们瞬间坠入黑暗的世界再也抬不起头。你知不知道那种被折磨**又没法反抗的感受?现在你知道了,对吗?”小九儿的嘴角是笑的,笑得很开心,但眼角却淌下了泪水,她仰起头鄙视着面前这具不断抽搐、苟延残喘的肉体,最后轻声问他,“女孩子们的这些感受,你今天都体会到了吧?”
马会长在**躺着,双眼翻白,呼吸密集而浅,不知道是否能听到小九儿说的话。小九儿完成自己的最后一刀,长长地出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疲倦而满足的笑容。她在马会长的耳边说道:“马老,我已经弄好啦。怎么样,没骗你吧?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对吗?我说过你会爱上这个感觉的。你不要怕,流点血是正常的,伤得不严重。我会让人处理好你后面的事。”
她转身,把刀倒转,递向老白。
老白正在瑟瑟发抖,突然看到小九儿把刀柄递向自己,一片茫然,不明所以。
小九儿歪了歪头,似乎有点调皮:“最后剩了一点,是特意给你留着的。你自己弄下来放在这瓶子里,送给你当礼物。”
老白吓傻了,呆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动。
曲杰认真地看了看马会长的状态,数着他的呼吸,举起了三根手指。赵乾用手在老白后脑勺上一拍,低声喝道:“快点!时间是有限的,你必须在三分钟之内完成,要是耽误了他咽气的时间,无论早晚,你的结果也是这样!”
马会长卧在**,已经没有能力挣扎,连伤带吓,还有口中灯泡的挤压,他现在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口水不断从嘴角溢出,呼吸的幅度很小,像一台破旧的呼吸机,还在努力地鼓动着,保持着行将崩溃的运转。
老白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挪了挪脚步,身下散发出一股尿骚味。小九儿抖了抖手上的刀柄,催道:“快点!”
老白讷讷地接过那刀,拖着湿透的裤腿,跪在马会长腿间,哆哆嗦嗦地犹豫着,被赵乾一喝,忙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发起狠来。其实根本不用他怎么用力,那刀锋只两下来回,便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老白开始失声痛哭,感觉刚才的几秒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小九儿要过老白的手机,要求他摆出表示胜利的“V”形手势,给他和马会长的伤口拍了张合影,又对着伤口处拍了张特写。她拿着手机,轻轻拍拍马会长的脸,温柔地唤道:“马老,马老,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声音里尽是妩媚娇柔。
马会长已经接近窒息了,他的痛苦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罪恶之根被切掉,挣扎皆是徒劳,恐惧愈加强烈,心头急火让呼吸加剧,偏又无法正常吸气呼气,就连唾液的吞咽都因为舌头不能运动而无法正常进行。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再加上受伤的恐惧与疼痛,他的大脑接近自动关机了。这老家伙的身体是真好啊!若是换作年轻小伙子,此刻也只怕仅剩一口气在了。他竟然听到小九儿的召唤,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当时觉得自己正在黑暗府门前犹豫,不知是否应当踏出那了结的最后一步时,就听到有个娇媚的声音在召唤自己,那声音很是让人享受,恰似阳春三月的日光和微风拂过心头,他感到身下一阵兴奋,便努力睁开眼睛。
他很期待,他努力地睁大眼睛适应环境的光线。
他看到的是一张光线亮到刺眼的图片,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上面有自己喜爱的图像。像他这种一辈子好色的人,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图里有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他努力地让双眼聚焦,渴望地想要看清楚是什么样**的画面。等他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他突然惊醒了!
马会长想深深地吸一口气来表达他的绝望和愤怒,只是这口气再也无力吸入肺中。那黑暗无边的府门已经打开,不允许他再犹豫和抉择,直接把他吸入里面,力量大得不可抵抗!
火上浇油
曲杰缓步走上前来,用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仿佛不愿意吸入这胖大尸体周围的空气。他摸了颈部的动脉,确认没有任何跳动的迹象之后,方才在腕表上按了一下,幽幽地说道:“这老东西也是够能扛的,连手术带精神折磨,口里塞了灯泡还坚持了23分钟,确实不容易。不过,他可能是呼吸受阻最痛苦的一个人了。如果不是小九儿的刺激太强,也许他也撑不了这么久。”
小九儿此时已经冷若冰霜,把橡胶手套扒下来,扔进赵乾准备的垃圾袋里,背过身去,看也不看马会长的尸体,全然不似之前的风情万种。
曲杰对老白说:“今晚全部的过程都已经有录像了,录像在我手里,你知道我的手段,对吧?”
老白卑躬屈膝、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赵乾戴着橡胶手套从痴痴呆呆的老白手里拿过手术刀,放进塑料袋里封好。曲杰继续讲:“明天,你做两件事。第一件,联系新闻媒体,说是马会长在自己家中惨死,原因不明。第二件,报警,配合警方的一切现场勘查。”
老白惊得睁大了眼睛,嘴角动了动想说话,但大脑已经硬得像块石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本能地央求道:“曲总,不能报警,不要报警!福总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我惹祸上身。而且,我有能力息事宁人啊!”
赵乾在后面蹬向他的膝窝,老白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他继续央求道:“我是标准化炸鸡协会的秘书长,我可以组织本地的医院,出具医学证明认定马会长是心脏病骤发,我出面的话没有人会较真儿,没有人敢检查尸体,没有必要报警,没有必要把动静闹大。曲总,请您三思。”
曲杰听了他的话,盯着他,脸上的不屑丝毫没有掩饰。他用手轻拍着老白的肩膀,然后沿着锁骨滑向他的颈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住他颈侧的颈动脉窦,淡淡地说道:“我需要隐瞒吗?我如果只是想悄无声息地让你们消失,那是一件比明天吃早餐还容易的事情。”
老白的脸上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他完全不明白这个年轻人要干什么,他的眼睛睁得溜圆,却不知该说什么。
曲杰继续道:“你其实也应该死的,对吗?那些女孩不都是你牵头给他找来的吗?你贪了协会多少钱,瞒着姓马的这个垃圾干了多少中饱私囊的勾当,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根本不在意。但倘若外面那些顶礼膜拜的会众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你能全身而退吗?”
老白没有作声,这些把柄福坤已经亲自证明过给他看,他丝毫不怀疑自己未来的处境,只要那些证据一公布,自己就是死无全尸的结局。他任由曲杰捏着自己的脖子,感受着脉搏的越发明显,只有听话的份儿。
曲杰耐心地跟他解释:“你自己思量一下,我要你死,是不是随时?所以,你只能听话、执行,不要有什么废话。当然,你也不要担心,现场不会留下我们的痕迹。媒体是逐臭的苍蝇,我会给他们在网上公布一些录像让他们去喧嚣。警方来做现场勘查的时候,不但发现不了我们的痕迹,还会发现一大堆光盘,以及那6台摄影机。光盘里的内容,就是老东西之前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觉得警方会怎么处理这个尴尬的局面呢?”
老白的额角汗水止不住地滴答,他此刻特别想坐在地上,特别想让赵乾一巴掌把自己拍晕。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才是这个时候最大的享受吧。
曲杰最后正色地对他说:“白秘书长,你的命就在我手里捏着。”说完这句话,曲杰的两根手指陡然加力,老白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呼吸和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在下落,触摸着生命的边缘,他不敢叫也不敢动,就那么眼巴巴地等着曲杰赐予他的结果。曲杰手下的力度松了,轻轻一笑,对他说:“只不过,你本人并不是变态,事后还私下里照顾过一些人。这件事你不做,姓马的照样会找别人来帮他找。有些女孩子的处境过于困难,你也是施以援手的,所以,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十恶不赦。但是,良心归良心,毕竟你贪图钱财和权势做了那些事,让死老头祸害了那么多女孩!你帮着拍了录像,助纣为虐,自己也没少从那些女孩子身上占便宜!现在,照片、录像、指纹、刀、血迹,还有你的DNA……都在我的手上。”曲杰的话音一落,给赵乾使了个眼色,赵乾突然按住老白的头,往马会长的伤口处凑近。
老白闻到血腥味的那一刻崩溃了,他涕泪交流,也顾不得是否会留下痕迹证据,只一个劲儿地边哭边央求道:“都是他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我错了,我应该去死!”
曲杰看到他的状态,轻轻叹了口气,缓着声音说:“你不用去死,我留着你还有用。”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问小九儿:“那小子呢?”
小九儿说:“在地下室呢。”
曲杰吩咐小九儿:“你去把他带到这来,让他看看这里的情况,看看他的反应。”
吩咐完毕,方才附在老白耳边说道:“你跟我来,给我讲讲你跟那小子聊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