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惊悸地看着对方,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雨馨才说:“你刚才说什么?是你对……郝……”孟皓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她的面前,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强行将她带至床边,好半天也不松手。
雨馨的大脑从空白过后加进了很多内容,她彻底清醒过来,挣脱着孟皓,可是没有他有力气,被他压在**。
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她的嘴。
没有一丝力气的她,脸上出了许多的汗,将鬓边头发浸湿,粘在两颊。他放了手,看着她的脸。她“啊……啊”了几声,泪水不停地洒落,本来想说的话说不出来。
孟皓平静下来,坐了起来,说:“对不起,你吓了我一跳。我在和朋友谈点事情,没防备你会悄悄地进来,一时失态。没事吧,老婆?”
“你撒谎,我都听见了,你说了郝良的名字,还说什么谁进监狱,你就……”
“那是你这几天的心思一直在那件事上,我没说郝良的名字,你听错了。”
怎么会承认这天大的事!她先是以为真的是听错了,也是在心中想自己是听错了多好,可是,那怎么可能?明明……她怕极了,怕眼前她深爱的人竟然做出了那么大的祸事!当时他为什么要对付郝良?如果说是为了追她,那也用不着出钱害人哪。再如果,哪怕是以后知道她和郝良有来往对付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可当时他有什么必要那么做?
面上尽量保持平静,心里也慌得不行的他恨着自己,怎么偏偏不小心,就在打电话时让她听见。再往前想,又怎么偏偏买凶时出了纰露,本来就是让张大忠打郝良一顿的,没想到他听错了,误认为是要杀了郝良;又偏偏张大忠想杀胡刚,他想一箭双雕,得了钱又除掉了情敌。
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妻子,不知怎么安慰她。
但,是绝对不能承认这件事的。
不仅是为了法律,更是为了感情。
谁愿意自己的爱人是真正的凶手?这莫大的污点一旦留下,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这来之不易的爱情如何继续?
他俯下头,温柔地亲了雨馨几下,雨馨没有表情地接受着,好像亲的不是她。
“亲爱的,你真的是听错了,我怎么会那么做呢?当时我是没有那个必要的。你记不记得,婚礼当天,郝良大闹被警察抓走,是我找人放他出来的。再有,我知道你们有来往后,也没有出手伤过他,而他自己变坏了,却来勒索我。我……”
“我不想听!不想听!你走开,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雨馨觉得再要听见郝良这个名字,都能从三楼上跳下去,以回避不堪的现实。
雨馨在泪水中迎来了夜晚,孟皓对母亲说她有点不舒服,晚饭亲自给她端过来吃。她一看见他就闭上眼睛,扭过头。
他很晚才过来睡觉,刚要躺下,她突然冒出一句:“我没听错。”然后翻身下床。孟皓怕她离家出走,紧紧地盯着她,见她把被子拿到地毯上,要躺下睡觉,才稍稍放下心。自己心里有鬼,也不敢劝她,任她所为。
第二天一大早,孟皓睁开眼睛就往床下看,着实吓了他一大跳。
只见雨馨的脸红红的,他一摸,烫得吓人,推了推她,也不醒。他以为她是不想看他,说:“你在发高烧,快走,上医院!”说完,蹲下去抱她。
她嘟囔了一句:“我没听错!”
他觉得不太对劲,大叫着她的名字,她不省人事,根本就听不见他唤她。
医生的论断是,病人似乎受了什么大的惊吓,一时平复不下来,心智有点问题,不过没有大碍,需要药物和心理同时治疗,才能很快恢复。
孟皓寸步不离地在医院照顾雨馨。
三天后,雨馨睁开了双眼,又说了一句:“我没听错!”
孟皓心疼得哭了,抱住她说:“你没听错。”
仿佛就在一瞬间,雨馨的眼神里不再混沌,孟皓心里一喜,将脸贴在她的脸上。她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孟皓对所有的人都说,他也不知道雨馨在外面受了什么刺激,可能是采访时遇到了什么事吧。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建军还说她自幼胆小。
病中的雨馨常一惊一乍地说着胡话。
只一句:“我没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