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上趟茅房,你先走吧!”
“我也不着急,要不等你一会儿。”
“你等我干什么?”
“一个人走没意思。”“我得一会儿呢!你快走吧!”
无论姚玉玲怎么劝,牛大力就像一颗钉子一样钉在她面前,姚玉玲急了:“你走不走啊!”
“我走,我这就走。”
牛大力怕姚玉玲真的恼了,悻悻地走了。姚玉玲在院里转了两圈,才等到汪新出来,她急忙上前说:“汪新,咱俩一块走。”
“那得快点,我要迟到了。”汪新说着,与姚玉玲一起急匆匆地赶路。
这一幕,躲在暗处的牛大力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心刹那间酸得冒泡。
汪新和姚玉玲有说有笑地走着,突然汪新猛地站住身,只见马燕朝他们走了过来。马燕看都没看姚玉玲一眼,朝着汪新问:“汪新,你没看见我?”
“呦,走得急,还真就没瞅着,你怎么到这来了?”
“汪新,我想跟你说句话。”
“说什么?”
这时,马燕才瞧了姚玉玲一眼,姚玉玲也不看马燕的眼色,问汪新:“我在这不方便,是吗?”
汪新说:“有啥不方便的,说吧!”
“就是不方便!”见汪新热乎,马燕火大了,直接拒绝了姚玉玲。
见汪新不再说话,姚玉玲有点尴尬,只好走了。
汪新望着马燕说:“有话赶紧说,我要迟到了。”
“我爸他火气大,你别埋怨他。”
“你火气也够大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爸对别人也这样吗?”
“他十年没回家,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
“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马燕解释说:“我爸其实也是为你好,怕你出事,你那么做确实太危险了,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咋办?”
汪新不以为然地说:“他是怕我出了事,拖累他吧!”
“你别这么小心眼,我虽然跟我爸十年没见面了,不过我知道,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你爸是好人,为我好,是我不知好歹,行了吗?”汪新说完,转身就走。
关于马魁的话题,他与马燕不欢而散。
马燕左右为难,当着父亲的面,她坚定地维护汪新;当着汪新的面,她又心疼父亲。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她想了父亲十年,十年光阴,十年思念,足够她试着理解父亲,试着爱她的父亲,然而当面她却不会表达。
汪新像初生的小牛犊子,冲得很,以他的阅历,还不太懂得站在马魁的角度往深了去想。他和马魁之间,没有天生的血缘,更没有交情。马魁对他来说,就是天降一个师傅,相处既不融洽,还常给他穿小鞋。
马燕的态度让姚玉玲情绪低落,她一个人走着,牛大力假装不经意,从后面赶了过来,打招呼说:“巧了,又碰上了。”
“你没走啊?”
“本来是走了,可肚子不舒服,找地儿拉了一泡。”
“你说话能不能文明点?”
“这有啥,谁还能不吃不拉吗?”
“懒得跟你说。”
姚玉玲一皱眉,一跺脚,狠狠地剜了牛大力几眼,气哼哼地走了。牛大力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轻声地哄着逗着姚玉玲。
汪新心里也不大痛快,在走进乘警队会议室之前,他抬头看了看天,风吹着白云飘,该来的总会来到,他心里清楚,这场会议是为了什么。
汪新进来时,会议准备就绪,相关领导、同事都在座。胡队长让马魁先说,马魁看了看汪新:“还是汪新同志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