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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珊瑚项链(第3页)

“妈,你想想,我们两家素无来往,而且她就住在隔壁,根本没有必要穿过咱们家。”哥哥再次向我确认,“阿弟,你确定没有其他人经过咱们家?”

“嗯!”上午大部分人都在厂里干活,游**在院子里的并不多。

“走,我们去看看。”

哥哥拉着我,直奔翁阿姨家,焦急的母亲像个小女孩似的,紧紧地跟在我们兄弟俩身后。翁家的大门虚掩着,哥哥轻叩两下,门便“吱呀”一声自行打开。

翁阿姨和她的孩子——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正端坐在一张小木桌前,津津有味地吃午饭。我瞥了一眼,桌上摆了两只装得满当的盘子,不仅有蔬菜,还有极其罕见的肉排。

“翁阿姨,您上午来我们家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哥哥劈头盖脸的询问,翁阿姨迟迟不做回应,她的目光越过我们,扫向后方的母亲。

“是这样的,我们家丢了二十块钱,不知道……”

“这话是什么意思,看我们孤儿寡母好欺负是吧!”还未等母亲说完,翁阿姨便厉声抢话。

“不是,小孩子说瞧见你从我们家经过。”

“小孩子说的话能信吗!”

“怎么回事?”

收工回家的父亲闻声赶来,母亲简要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阿弟说看见翁阿姨从我们家穿过,她走之前钱还在,她走之后钱就不见了。”哥哥按捺不住向父亲报告道。

“小孩子说的话能信吗?”翁阿姨重复道,语气明显缓和许多,脸上也爬满笑纹。

“我相信我的孩子。”父亲掠过母亲和哥哥来到我身旁,厚实的手掌落在我肩上。

翁阿姨的笑容瞬间化为乌有。她愣了几秒,像被蛇咬了脚跟似的跳起来,双手高高地抬起,重重地拍在膝盖上,“扑通”一声跪坐到地上,以夸张的哭腔大喊冤枉。她伸出双臂箍着自己的孩子,双眼骨碌碌地扫视,好似周遭围满食人的怪兽。不知是被自己母亲弄疼,还是吓坏了,男孩顿时“哇哇哇”地哭起来。

“你们一家人是要把我们母子俩逼死吗?”

这一幕似乎勾起了母亲的痛苦记忆。她摆摆手,示意我们回家再说。由于没有切实证据,加上父亲身份尴尬,为了不节外生枝,这件事情只好作罢。

那时的我们都没有意识到,如果错的事情没有改正,一切只会越来越糟糕。

学徒期结束,哥哥去了电厂,每月工钱十六块,包食宿。

他留下四块钱当生活费,其余的都交给母亲,还特别叮嘱她从中拨出两块钱为我购置图书和文具。母亲除了教我读书写字,还会到食品厂做一些零工,制作面条或糕点什么的,我也会到印刷厂领一些牛皮纸和糨糊回来裁制信封。我的最高纪录是一天裁制出四十三枚牛皮纸信封,四角和贴边完美对称的那种,只有这样的信封才能以两枚换取一分钱手工费。

生活条件逐渐好转,母亲怀上身孕。五月,家里迎来新成员,是个妹妹。洗浴礼,父亲郑重地将一条宝石项链放在妹妹的襁褓之中。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通身上下粉嫩得宛若一颗初熟的桃子,也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项链,红彤彤的圆形宝石,总共三十二颗,中间吊着一颗蓝灰色的卵状坠子,仿若一串熟透的石榴籽间夹着一颗饱满的桃金娘。父亲告诉我们,这条祖传的项链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红色的宝石是红珊瑚,蓝色的是蓝珊瑚,坠子里侧还篆刻着一个“杨”字。他还说了,这条红珊瑚项链能保佑妹妹平安长大。

我不知道这条红珊瑚项链三百多年来保护过多少小女孩平安长大,我只知道我的妹妹并不是其中一个。1973年5月25日,才当了九天哥哥的我,就永远地告别了这个身份。

那天下午,我准备把裁制好的信封拿到印刷厂换工钱。出门前我走进里屋瞅了瞅,母亲有些疲倦,刚喝过母乳的妹妹也开始犯困。我凑上前亲了亲这只小粉桃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将房门虚掩上,捧起信封合实大门,阔步前往印刷厂。

走进工作间,恰好碰上厂长叔叔,他笑容可掬地接待我,亲自点算信封,完后递给我一块七角钱。

“总共三百五十枚信封,两枚一分钱,那不是一块七角五分钱吗?”

“好几个都粘歪了!所以扣了尾数。”

厂长叔叔的笑脸瞬间凝固,大手朝我挥了两下便信步走开。

我没有再做争论便自行离去,虽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每一个信封,每一个折角,每一条接缝,我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就算有误差,也不是单凭肉眼就能看出来的。五分钱,五分钱都可以买五支冰棍了!尽管吃了闷头亏,我的心情却没怎么受到影响,我攥着一块七角钱蹦蹦跳跳地往刘婆婆家跑去,一心想着,做哥哥的领了工钱总得给家里添置点什么。

刘婆婆家是整个县城里唯一一个可以用钱买到东西的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我知道。

我买了一大包糖果,花了一角钱,这是给母亲的,她最近精神不太好,总觉得嘴里苦苦的;十小包酸豆角,也花了一角钱,这是给父亲和哥哥的,夏天就快来了,酸豆角泡水可以解暑气;还有一枚发夹,上面镶着一只银色的蝴蝶,十分精致。刘婆婆说这个可是舶来品,比较贵,花了我整整一块钱,不过没关系,因为是给妹妹的。末了,刘婆婆塞给我一小叠布满手写字的稿纸,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写的故事,晓得我爱读书,白送不收钱。

回家路上途经印刷厂,又撞见厂长叔叔,他示意我等一等,便走回工作间捧出一大叠用麻线扎起来的牛皮纸。

“小家伙,你的手工还是不错的!”

我点头致谢接过牛皮纸,暗自思忖:我当然知道自己的手工不错,而且是相当不错。不过,下一次得避开您再交工。

回到家,我瞧见大门张开了一条缝(我记得自己出门时已把它合实)。我穿过厅堂,倏然瞥见一个瘦小的黑影从后门钻了出去。我立即追上前,穿过后门,却没有捕获任何身影。

左侧传来“咔嗒”一声,我循声扭过头,只见隔壁屋子的后门底下露出一截黑色的织物,我移步向前,那截织物便如同缩进壳内的蜗牛裙边,“咻”的一下被抽了回去。

我返回屋内,将前后门统统关紧并上锁,推开里间的房门,从缝中张望——母亲和妹妹还在睡觉。我回到厅堂,将牛皮纸摊在地上,开始干活。我得趁妹妹长大之前多赚点钱,好把刘婆婆家的稀罕物都给她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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