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道:“我懂得不多,但知道有句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让一切回到以前,她喜欢什么模样的你,你就变成什么样的。”
突然的愣住,他笔直看向红娘,目光有异样的浮动。
好一会儿,卫遥才闭了闭眸,长舒一声:“多谢你,你帮了我很多。”
他招来阿昌,低声耳语几句。阿昌立即着手准备,拿着粗布包袱进来。
沉重的包袱,哐得置于桌。卫遥对红娘说道:“她心里还有气,你虽没对不起我,但怎么说都对不起她。你去找她认错,哪怕骂也好,打也罢,只要你让她把气出了,这两千两就归你。”
两千两,辛劳半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
碰到这么个爽快人,红娘咧着红唇直乐,“大官人,别说出气了,有这两千两,就是让我红娘跪下来当马骑也不成问题。您等着,我这就去赔罪,让牡丹出气。”
。。。。。。
温画缇正赏梅发呆的时候,红娘突然急匆匆跑来。
红娘刚赶到,扑通一声跪在她脚边,双手奉上竹棍。
温画缇还没反应过来,红娘已经抱住她的腿,又笑又哭。
她还从没见过这种哭法,一时不知人家到底高兴,还是不高兴。很快,红娘垂下头,因着昨晚的事向她赔罪,求罚。
“牡丹啊,昨晚的事是我剑走偏锋,我不该对你下药的。求你打我吧,越狠越好,只要你能出气!”
温画缇大吓一跳,还以为自己在梦里。是谁前不久说,她给她下药,她也给了一棒槌,险些把人送进鬼门关,这事就算两清。怎的现在又不一样,非要赔罪?
除却下药的事,她对红娘没多恨。
红娘不是刻薄的人,不算恶人,且她也反击过。
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不如为自己积累善缘。温画缇懒得再追究,不想理她,转身就走。红娘又跪着三两步抱住她的腿,非要她打用竹棍打。
温画缇寻思,还真奇了怪了——除了卫遥,这是她见过第二个主动讨打的人。
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她犹豫,根本不敢接。红娘立马站起,把竹棍塞进她的手,又迅速跪下,咧起大红唇:“好了牡丹,你打吧!”
温画缇:?
她疑惑地举起竹鞭,僵在手里一会儿。突然丢开,飞快跑了,仿佛见到鬼。
整个下午,红娘都在追她,求她狠狠打。
到最后她受不了,随便打了几下。红娘被打得十分愉悦,问她消气没。她随便点了头,红娘松气,撑着从雪地站起,飞一般从书房揣了大包袱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笑盈盈,和她说后会有期,哪还像个大病初愈的人。
后会有期?
谁要跟她后会有期啊!
温画缇被追了一下午,热得擦去额头汗。真是怪事,还求着被打,肯定是卫狗跟她说了什么。
夜晚用饭,如中午那般,她和萝萝一块吃。也不知卫遥这厮是不是早吃完,太过无聊,就在旁边干看着。
不仅看她们吃饭,还要抢她的活给萝萝喂饭。
看着萝萝张开嘴,一口一个娘。温画缇恼了,“这是我姐姐的女儿,又不是你的,你跟我抢做什么?”
“谁跟你抢了?”
卫遥继续喂饭,眼都不抬,“你没看见她喊我娘吗?可见孩子和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