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卫的不想多活,她还想多活几年呢!于是她决定,也少气卫遥些。卫狗睚眦必报,免得又来纠缠她。
自从她不喊范桢后,卫遥也不再说她是猪,这的确让她减气不少。
不过随之,又遇到个更大的问题。
——由于她停战的表现,这厮竟然很愉悦,说她好乖,不停亲她揉她,还亲热的说她是心肝。。。。。。给她恶心的当即决定放弃。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还不如骂她猪呢!
抵达洛阳的这天,卫遥并不住官驿,开始忙前忙后把东西搬进她家。
趁着卫遥忙活的功夫,长岁不动声色过来,与她低声说,“娘子。。。。。。娘子想逃脱姓卫的,并非没有办法了。”
“办法,还有办法?”
温画缇瞥向长岁,眼眸忽亮。
长岁:“是程大人,程大人暗中递来口信,就在昨晚。”
别院门口,卫遥还在指挥他们搬箱笼。趁他不留神间,长岁声音更低,“程大人说,若娘子想,他会尽力帮娘子,最后再背水一战。”
“怎么帮?程珞来洛阳了?!”
长岁点头,“腊月初七的驱傩节,娘子想法子把他带到汾水河畔。剩下的事不用娘子操心,都交给程大人搞定。”
汾水河畔?
她记得,汾水河就在洛阳城东。
程珞还愿意继续帮她,可如今的卫遥更加警惕,身边守卫重重。
她实在难以想象,程珞得使出什么通天大法,才能帮她成功脱身。。。。。。?
她低声问长岁:“他可有细说要怎么做吗?”
长岁摇头,“程大人昨晚易容来的,怕被外人认出,没说两句就走了。娘子,程大人还嘱咐一句,若能成,娘子就能永远脱离他,若不能成,下场也许比上回还要艰难。”
什么法子,还能永远的逃离?
难道这一回,卫遥就不会找到她吗?
说得温画缇更心奇了。只可惜程珞没有详尽说,她也不知其法。
“程珞如今就在洛阳?”
“看样子是的,程大人说,若娘子想明白了就告诉属下。娘子身边守卫太多,他不好接近,只能从属下这儿传口信。”
温画缇又问:“那这回做局,还是叫我逃么?东躲西藏,我该躲到哪里呢?”
长岁摸后首,“这个。。。他还未知会。”
她闭上眼睛,感受霜雪落到长睫上,彻骨的风呼呼灌进袖口。仿佛人在旷野,天地变得开阔深远。
千万的思虑,在闭眸沉思的瞬间,凝成一个点,只留下某个回声——要走,她还是要走了。
对不起卫遥,她想,或许相忘于江湖对他们而言,会是更好的结局。
年少没有补到的遗憾,就该这样淡忘在岁月中。她不求余生富贵,但求平淡,这辈子常安无虞。
她跟长岁说道:“你告诉程珞,我答应了。初八的夜晚,我会把他带到汾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