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石君倒是很能忍痛,硫酸腐蚀后颈皮肉,皮肤开绽,也只皱了皱眉,再没别的话了。
她抬眸望了眼马路尽头急于撞开幢幢人影,奔逃的背影。
隐约一瞥,马路对面,人影车行里,似乎有道高瘦的背影,戴鸭舌帽,后背的白t恤被疾速跑动的风鼓起,像是要堵那逃窜的男人。
一个横穿马路,眼看要攥拿住那男人。
男人慌不择路,莽头扎进了航站楼。
如今出行被嘱咐捂口罩遮严实的男生,怒不可遏要穷追进去。
“谢义柔!你回来!”
太远了,这一嗓子,像石子投进海里。
一眨眼,马路只剩匆匆过往的行人,她把矿泉水交给司机,匆忙追去。
空荡幽长的楼道,话音无比熟悉。
此时斥满怒意,像在吼,间杂拳拳到肉的痛哼,连扶杆仿佛都在震。
“你泼了什么!”
“你准备泼什么在她身上!”
“说啊!”
“我操你大爷!”
“去死!”
她循声急步上楼。
只见谢义柔帽子掉在地上,激愤出离,背影叉腿跪立着,一拳一拳奋击在那人下颚,那人早昏死过去。
“谢义柔!”她去拉那道被肾上腺素撑着的肉躯。
谢义柔猝地被攥,手甚至还要挣脱去打、去砸。
“是我。”她安慰说。
谢义柔这才偏抬起首,猩色的眼眸一下委屈起来,莹莹烁烁蒙了泪。
只是,洪叶萧目光骇然,低目往下,他胸口插着把匕首,只剩木柄垂直露在外,白衣被大片大片的血迹染得殷红。
他顺着她的视线,也低头去看,霎时呜咽起来:
“萧萧……刀……”
“呜……疼……”看到了,仿佛才觉得疼了。
他慌茫无措张手,要靠进她怀里。
“抱抱……”
只是,她依然没抱他,低头在口袋摸手机,好几下才掏出来,“别乱动,乖。”
“谢义柔!”
电话刚拨通,羸影轰然倒塌。
医院急救甬道,急救车呼啸而停,下来的担架车轮毂飞转,朝手术室去。
“胸部开放性损伤,心跳微弱,颈静脉怒张,血压监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