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办公室门口撞见程雪意。”
“刚好是我让他来把东西拿回去。”
“他现在在公司遗体处理部实习,我和他,也是今天才见。”
车子驶入灯笼街,物穰人稠的,仿佛也给车厢一种气氛流动的错觉。
实际谢义柔盯着侧窗的景,无甚反应。
洪叶萧止话,泊停了车,二人前后脚进谢家院子。
然而临进客厅时,谢义柔却立在廊檐下。
待她微惑随之驻步时,把手塞进她手心,
“我不想让爷爷奶奶担心。”他说。
“既然这样,”洪叶萧把颈间项链扯下来,戒子捋了,往指间一戴。
复又对他照做,“戴上这个更真。”她道。
谢义柔淡垂着她替他套戒指的动作,讽嗤了声,音很轻。
洪叶萧捏着戒圈,听得仔细,微滞了下,依旧套嵌上。
厅门一响,保姆开门后,聊着天的赖英妹回过头,第一个打趣:“瞧他们,都进门了手还牵着呢。”
客厅众人的视线落在彼此牵着的手上。
那厢在厨房亲自下厨的老爷子,闻声正出来拉着孙儿又怜又爱,低声问些什么。
不外乎是冷不冷、饿不饿、心脏有没有不舒服之类的,谢义柔摇头应他。
手依旧牵着,似是最好的证明,由老爷子扫了眼指间对戒。
用餐时,互相也给对方搛菜,俨然一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
然而只有彼此知道,他们连一个眼神交汇也没有。
饭毕,一个被老爷子拉去书房聊天;一个起身朝外去透气。
“呦,祖孙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赖英妹酒后微醺,那张嘴也一刻也不得闲。
老爷子向来不稀得应她,领孙儿走了。
坐吃茶的邓书丽咳声示警儿媳妇,赖英妹想冲女儿撇撇嘴,发觉女儿也不在座位。
*
廊下,稠紫的夜幕,屋子通明的灯映着,隐隐能见白雪。
洪叶萧点了支烟抽,旁边门口续出来一道身影,身形微顿,大约没料到檐下已然有人。
高大的身影隔着一定距离,同样面对夜幕,点了颗烟。
细风一吹,青白的烟雾似纠缠在一处。
谢石君从那片青烟里撇开视线,落在远处一抔雪上,说:“闹矛盾了?”
洪叶萧侧头,“我们演得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