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叶萧嘶气,侧眸去看,赫然一个牙印。
谢义柔还在发笑,“咬你。”
眼角泪渍未干,盯看那印子一会儿,又往上面轻轻吹凉气,“不疼不疼。”
说着换了一边枕下巴,露出牙尖,呓语似的念叨“我再咬一口”,“这次我轻轻的”,“轻轻的”……诸如此类的喃喃自语。
洪叶萧哪能再让他得逞,抬手捂了他的脸。
不料手心微湿,被舌尖舔了一下。
谢义柔半张脸被捂,露出黑白分明的眼眸,水凌凌望她,视线不及处,舌头依然湿舔着。
她手心仿佛羽毛轻挠,直到她撤开手,他终是得逞一样扑过来。
抱住她,歪首轻啄起她的唇瓣来,一边亲一边纳闷:“萧萧怎么不抱我……”
*
两日后,洪叶萧外地出差归来,凑巧和谢石君同一趟航班。
也是降落后,乘客起身出机舱,二人才隔着两三张座椅,对了一眼,彼此无话。
等乘摆渡车到出站口,谢石君叫住走在前面,简装轻便,只随身携了个小型拉杆箱的洪叶萧。
“关于上次在车库的事,我想重新和你聊一聊。”
他阔步上来,并肩走着,“一会儿坐我的车回灯笼街?”
机场内,大屏在播放谢义柔出道一周年讯息,高墙可见他作为代言人的高奢品牌的广告牌。
洪叶萧敛回停驻的目光,颔首,“正好,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机场人来车往,一辆宾利停在路边,司机正候在门旁,迎前来接她的行李。
她正好腾出手,立在原地,接了个陌生来电。
面前谢石君也亲自将他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开了后座车门等她上车。
洪叶萧指了指耳侧的电话,“喂?”只是那头一声不语。
谢石君大概是眼神示意她不急,可下一秒,他像是目睹什么,眼眶睁睖,一个抬步要挡过来的趋势。
洪叶萧专注力在电话,隐约可辨那头传来催促登机的广播,对方也在机场?
一时忽略两侧,只觉左侧猛然有个黑影冲来,掠起股骇人的风。
紧接,阶沿下的谢石君扑挡过来,情急下,胸口甚至撞到她的肩胛。
“哗”的一声,像是什么水全泼在了他背膀。
视线越向他背后,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体躯横胖、气质粗犷的男人像是愣了愣,左手垂拿着正在通话的手机,另手半举个透明的空罐子,踌躇退了几步,拔腿跑了。
谢石君西装后背大片的黑,仿佛被烧坏了,在脱水碳化。
她霎时反应过来那应该是硫酸,照她脸泼的硫酸,只是被谢石君结结实实挡了下来。
“快脱下来!”她赶忙帮他把外套拽下来。
里边马甲也碳化发黑,一并扒了丢地上。
“水!”闻她言,司机忙从车载冰箱取出矿泉水来。
后脖颈明显被溅了上去,她先用手帕去拭,再拧水朝那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