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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回 胜地挥金 黑摩勒初逢异丐 开门揖盗 小铁猴再戏好人(第2页)

其实我是好心,他倒故意为难,岂不冤枉?”

说时,小妹正和江母耳语,忽然走过,说道:“黑弟明早定往方岩,去见吕老前辈那几位门下了?”黑摩勒道:“自然非去不可,不然岂不变了怕他?我只把话点到,彼此虽未见过,师门备有交情,一定不会闹翻。可是他们真要欺我,不讲交情,那我也就说不得了。”舜民刚接口说:“都是自己人,千万不可伤了和气。”小妹便问:“依了二哥,该怎样是好呢?”舜民道:“此事实在怪我粗心贻误。我想黑老弟不要前去,或我亲往相见,或是暗命妥人下帖请宴,尽了地主之谊再作计较。”小妹道:“这样不好。

江湖上人行藏多喜隐秘,不愿人知。二哥当地绅宦首户,好端端延些乞丐来家饮宴,未免惊人耳目。吕老前辈以前门下流品甚杂,自在嵩山苦练学成剑术之后,清理过一次门户,比前虽好得多,到底内中有无害马也是难知。当初既与吕老前辈相晤订约,别人无什么交代,仍认他一人为是。如恐失信,可着下人再与庙中住持去说:今年许下善心,因事遗忘,令他传话,全山乞丐由明年起,春秋两季每期施送白米多少石,散尽为止。

后来因为那断臂花子自露口风,恐不是什善良之辈,休去招惹,对他们几个到来,仍作不知好了。”舜民也想起延宴他们诸多不便,闻言深以为是,当即唤来干仆,赶向庙中住持人商办不提。

黑摩勒见江氏母女关心此事,便问:“伯母、姊姊也和丐仙相识么?”小妹答道:

“先父在日,家母曾隔屏风见过此老。先父与他相识时他刚练成剑术,在长江上游清理门户,只来寒家一次,不久他便隐迹。第二年先父也为仇家所害,从此未听人再说起。

黑弟明早可与明弟同去,暂时且自容让,看是如何,回来我们同吃中饭,再作计较。今晚如见司空叔,可把前事和今日所遇告知,并请代问吕老前辈:昔年曾代人向家母手内借去一件皮短衣,久未掷还,现他门人在此,必知他的踪迹,可否托其转致,索讨回来?

司空叔必有一番交代。如与我母女有关,还请黑弟先来知会一声。我知那皮衣早不在原借人手内,此时要不回来,但是此事日后关系愚姊甚大,吕老前辈总该有一交代,得他一言也好放心。”

黑摩勒本不知江氏母女底细,先想一件皮衣看得这重,江姊女中英侠,不似小气人,怎会如此?听到后来,猛想起师父坐化时所说的一番话,不禁省悟,脱口答道:“姊姊你说那皮衣,可是当年丐仙代唐……?”小妹知他明白自己身世,立时面容惨变,惟恐江明觉察,忙递眼色抢口答道:“黑弟不必乱猜,见了司空叔自知就里。明弟年幼心粗,性情又暴,本领虽得名师真传,天下能人甚多,相差太远。他远不如黑弟机智聪明,既是骨肉之交,寒家只此一线骨血,以后还望随时留意指点,免为仇敌所算,愚姊感激不尽。”黑摩勒何等机灵,心里打着别的惊人主意,却不往下再说,连忙答道:“我二人情胜同胞,祸福与共,这个姊姊只管放心。若论本领,他却比我高强呢。”

江明生来内秀,只为初次涉世,外表浑厚,显得不如黑摩勒太多,实则心中大有机谋。一听二人问答口气,便知有因。心想:黑哥哥和司空叔常在一起,定知我家身世。

一件皮衣如此看重,必有原因。姊姊已拿话打岔,我如盘问,必不肯说。便装着与兰珍说话,没有听见。小妹更灵,见他没有追问,料少时背人要去打听。适才忘丫黑摩勒与司空叔在一起,怎会不知己事?竟漏了口。他二人交厚,早晚泄露,如何是好?越想越悔,只得乘人不见,朝黑摩勒又打了个手势。黑摩勒见小妹用手势央告,面带优急,知恐泄露,也将头连点,示意不会吐口。小妹看出他性情爽直,料不会对江明说出,才放了点心,舜民夫妻见状虽然不解,料非寻常,均未再提。

黑、江二人俱都好动,坐不一会,便商量出去游散。江母见天还早,便说:“黑摩勒日内从师他去,聚首时少,你弟兄两个在此拘束,出去转转也好,不过胡公庙今天不要再去了。”黑摩勒道:“那断臂膀的本约小侄明早相见,今天自然不便前去。我只和明弟到村外走走,也许到尧民大哥家去看看师叔回来没有。还有那小铁猴侯绍,前日师叔引走樊秋,他在后面紧追,大约想看师叔是谁。他的脚程本快,只吃了眼睛的亏,再被小侄从横里一引,将他引向岔路,闹得他和樊秋各追一面,没有追上,自觉丢人,不是意思。又知樊秋还有一厉害帮手快到,恐敌不过,连日连夜去四明山中求南明老人相助去了。师叔说这人勇于补过,不负死友,有他长年在此,可少好些顾虑。

“因樊秋颇有几个厉害党羽,小铁猴武功虽好,目力不济,还扇子时,还特地约醉叔奚醒代交,自己藏过一旁,口风若对,便即出面将话说明,为双方解去这层嫌怨,化敌为友,免去不少是非。好在师叔和樊秋已死前师生杀手秦碱昔年相识,论辈分和名望,他吃点亏都不能算是丢人,这样完结岂不满好?谁知樊秋真正皮厚心黑,而且量小,一任星叔连软带硬劝了一大套,不但不听,反说连日老少两人都是他的仇敌,只要遇上,决不甘休!不论对方多大名头辈分,就是他的师父转世还阳,也须拼个死活。一面再三探问日里盗扇老少二人到底是谁,见醉叔不肯明言,又极口称赞师叔为人本领,并世能与比肩者只三五人,你论那样都差得多。这厮闻言,气得几乎和师叔动武,大骂师叔和我是鼠窃狗偷之辈,分明怕他,才掩露形藏托人转致,不敢出面,是真英雄好汉,他没不知和不相识的。

“师叔气他不过,戴了皮面具,当即将他头上帽花暗中盗摘,再突然出面,叫他认看是谁。那人皮面具,原是前送大哥回乡,走在路上,朋友送的。师叔人瘦,刚合适,又是月亮底下,直似生成一张死人面孔,加上这头气得糊涂,目前似师叔这好武功的,屈指数来共总没有几个,师叔身量有名瘦小,当时竟未想起是谁,始终认定我师徒二人是小铁猴党羽,狼狈为奸,不是好货色,吃师叔挖苦了个够。这厮恼羞成怒,还想冒失动手。师叔冷笑了一声,将帽花还他,并将他胁下正对要穴的外衣一个小洞指给他看。

师叔又从中警告,方始拿了扇子,说上几句不要面孔的鬼话,忿忿而去。彼时我没在场,要知此事,前夜庙里还得教他多现世呢。昨日师叔叫我寻小铁猴,寻了一天也未寻到。

我料他不问南明老人来不来,今日必回,趁此无事,也想同了明弟再寻他一趟去。”

小妹闻言,才知侯绍至今未来之故,忙问:“侯老前辈的住处,黑弟知道吗?”黑摩勒道:“怎么不知、我到此地,头一个便看中了他,本心还想和他斗斗。幸亏师叔告我,说他以前虽是个极厉害的独脚强盗,现时双目半瞎,又在无心中做了一件大错,如今闹得他终日悔恨,长年守在此地,为人暗中保镖,谁也不似他这样苦受活罪,可怜极了,还去怄他则甚?我这才明白。他便借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破三官庙里。我只遇见他两次,一次挑着一副糖担,一次空身走过。师叔说他日常在这村里出进,不来时很少。

只要回来,一寻就能寻到。”小妹便嘱江明:“如见侯绍,可把恩师所说的话和樊秋走的情景详为告知。”舜民说:“晚来备有便饭,只家中诸人,务请早回。”二人应了。

舜民因长兄尧民和魏、钱二人俱承黑摩勒仗义相助,已订明日请宴,黑摩勒进园未出,尚在前厅相候,意欲陪往,略谈几句再行送出。小妹力言“无须。黑弟和明弟一样,都是自家人,不消客套,好在傍晚即回,由他二人自向后园门走出,二哥去向大哥转致一声好了。”舜民只得亲送二人出了后园,自去前厅不提。

江明才一离开虞家,便向黑摩勒盘问自家身世。黑摩勒因受小妹暗示嘱托,又知江明出世未久,不甚识得利害轻重,便答:“你家的事,我想只你师父和我师叔知道。我随师叔不多几年,从来未听提起。便伯母、姊姊寄隐虞家,师叔也是近才得知。前日和葛师父暗斗,他先还不许,后来我将樊秋气走,便随老葛同走,你是亲眼见的。次日虽然和他见面,只匆匆嘱咐了我几句,随师同行应如何学习本领,并订后会,便即分手。

事前师叔曾说,有一故人之女,家有藏珍,现受恶人觊觎强夺,已约了两三好友暗中相助。我只说你和姊姊真个姓汪,所以未加细问。适才姊姊叫我对师叔说,想问丐仙讨回前向伯母借去的皮衣,也是奇怪:姊姊一件衣服,事隔多年,看得这重。又想起以前师叔说过,前辈高人中,有两位在南山行猎,与一山酋结交,各得到一身洪荒异兽珍皮制成的衣帽,穿在身上,入水不湿,遇火不烧,多锋利的刀箭也砍射不进。如是此物,很值一讨。刚开口想问是否,姊姊便拿话把我拦住,意思好像怕你因此问出来历。我知她和伯母对你十分关切,只好住口。后一想那衣服连帽儿,全身共是三件,不会只有上身。

再者有这衣服的共只三人,俱已出家仙去,并无遇害之说,决非此衣。姊姊定疑我和师叔常在一起,不会不知底细,恐说漏了口,被你听去惹出事来。你家只你一条命根,仇人非常厉害,万一你激发孝烈,自投罗网,岂不大糟!故此拦我。其实我也一点不晓,这一来反倒令你生疑。你我生死骨肉之交,真知底细何不对你明说呢,你先莫急,等我偷偷盘问师叔,只要套出话来,全对你说就是。”

这一番话说得很巧,江明又信服他,暂时竟被瞒过,只嘱黑摩勒,务要即为探问,以便放心,并说:“师父母姊均曾再三叮嘱,不等师父利器铸成、经过熟虑深筹能操必胜之时,即便知道仇人近在咫尺,也不冒失下手。只不过虚生世上,恍眼成人,在自随师学了本领,直到如今不特父仇未报,连本身父母名姓来历都不知晓,想起太叫人伤心罢了。”说时气得眼红要哭。黑摩勒见他情切父仇,十分悲楚,不由也动了悲愤,几次想要说出,俱因关系大大,欲发又止。只得劝慰了一阵,一同先去尧民后园门外,叫江明等在外面,择一僻处纵身人内,约有顿饭光景才行纵出。江明见他去久,以为司空晓星必在,方自欣慰,见面一问黑摩勒,说:“我懒见外人,每见师叔俱都背人,已这样去过两次。适才入内,因师叔房外有人扫地,等了一会,才得偷进。师叔已然出门,只留给我一个纸条。”江明要过一看,上面只写着“徒侄黑摩勒有话面陈,乞赐一见”,底下画着一颗星光,好生失望,便问司空叔留条之意。

黑摩勒答说:“那是昨日商定的事,两三日内,葛师如仍贪酒不走,便叫我拿条到富春江上游去寻他一位朋友,告诉大白、华岳之行,年前已不能去。因那人隐居江滨,怕去了不能相见,才给这个字条。师叔不在,我们找小铁猴去吧。”江明信以为真,二人同到村侧三官庙。一打听侯绍行踪,老道士说:“他孤身一人赁居在此,据说本是当地人,离家数十年,在外积了点钱回来。昔年亲故,死亡殆尽,现打算在此买几亩田耕种终老,不再出外。无奈合村的四围都是虞家产业,无法买进,远处他又不要。新近和贫道商量,将几亩庙田和一些空地全卖给他,他也跟着出家。每年得利仍归贫道,不足用时也由他贴补,但须反客为主,由他经营布置,不得过问。贫道薄田所入本不够用,清苦异常,好在上代传继,不是公产,侯绍只是性情古怪,人极慷慨手松,也就允了。

前日由外回庙,说往金华讨账,回来再修整庙字。适才刚回进房,放下一个包裹,将门反锁,匆匆走出。”说时因二人自称虞家亲戚,来向侯绍买糖的,穿着又非乡间幼童打扮,震于门第,让茶让座十分殷勤,一点不疑有他。

黑摩勒一听侯绍带回一个包裹,料有原因,假说:“他糖好吃,我们特意来此,他偏外出,不愿空跑,请开门往取,就便查看。”老道士笑道:“他脾气怪极。无法拗他。

孤身来此,无什行李,出外从没锁闭过门,锁门尚是初次。包中定是讨账所得银钱,走时曾说不许开进。不久他便是这庙主人,怎好强他,再说他卖糖,乃是日前想不起做什生理,想起生平爱吃糖食,一时无聊,做了几样卖。谁晓得嘴馋,又最爱小倌,每挑糖担进村,连自己吃再送些与村中那些没钱买吃的小孩,一回来,全光,钱却没卖几个,一赌气,把卖来的钱也都给了我,共总卖过几次,转转这样。虞家大房里曾来定做,又值他不高兴,给多少钱也不答应,不知何时高兴才又做呢。少爷想吃,我还每样存了一点,是他做好送我尝新的,味道真好,我去取来请少爷吃吧。要开他门,我却不敢。并且他屋糖也没有。”说罢便去取糖。

黑摩勒无词令其再开,便和江明打了一个手势。等老道士取糖出来,问出庙基原有两三亩大,只是破败,除了神殿,只有四间可以往人。老道士住着三间偏厢,侯绍住的一间更为破旧,僻居神殿之后,蒿草没胫,蛇虫窜伏,加上好些合抱老树,阴森森的,连老道士都不轻易走进。明说不行,可以暗往,便把身旁余剩银子取出,笑道:“这糖真好,这点碎银送你做香火吧。不过我们家人多,想跟他商量,再定做点。这茶不热,你去烧点开水,我们到殿上拜拜菩萨,吃碗热茶再走如何?”老道士素无香火,推谢了几句,接银在手,喜欢已极,哪会想到贵家公子会有什别的举动,立即应诺,忙往左间灶屋内烧水去讫。

黑摩勒暗嘱江明在殿门外将他伴住,故意高声说笑两句,如飞转向后殿。到了侯绍卧室外面,施展手法,撬开那大才尺许连小孩都钻不进的小窗眼,穿将进去。室中有一片门板搭的小床和两三件破旧桌椅,另搭着一副新木板,上面却放着多许甜咸小吃酒菜,俱极精美。锅瓢碗盏,一切用具无一不备,样样新制,都是上货。再看**,仅是一领草席、一个布枕,被也破旧,只得一条。暗笑此老和葛师一样,也是饿痨得可以。见包裹就在枕边,打开一看,乃见几件新制的粗布衣裳、二百来两银子。方觉无什么意思,顺手一翻,忽从衣服里掉出一面竹牌,宽约寸许,长约三寸,上面刻着山水人物:峰峦环绕,溪流映带,一所房舍位列于山限水涯之间,无数松篁环室而植,庭院宽广,奇花杂荷,驯鹿胎禽往来其间,中一老叟,正在负手看山。景物既极清旷高雅,刻工画法尤其精细绝伦,方寸之中包罗万象,细入毫芒,偏是处处显出闲远空灵,一点不见堆砌拥挤。竹色年久,已作深黄,除景物外,不着一字,也未刻有印章,不知何用?把玩一阵,知水将开,不便久留,细查无什出奇之物,忙照旧包好放置,由窗口飞出,回到殿前。

江明悄问:“怎样?”黑摩勒摇了摇头。见天尚早,便喊老道士说:“我们怕家中盼望,回去吃茶,你不要烧水了。侯老头回来,可对他说,虞家新太大说他糖好,叫他做点送去。”说完同走。老道士追送出来,二人已经走远。江明问:“适才见着什么没有?”黑摩勒道:“真个晦气!我当老侯带得有什好东西,原来只有二百两银子和些衣服。只内中有面竹牌,刻画好极,不知何用。我都没有动它,就出来了。听说老侯当年出名好眼力,如今目力不济,我来去都干净,不知会被看破不会?”说时,似觉身后有人走动,回头一看,乃是一个秃头少年。这时路上行人不断,那少年约有十六八岁,面色发紫,穿着一件新布长衫,好似乡农人家子弟到亲戚人家走动回来神气。三人走的是一条路,黑摩勒觉无可异之处,因不愿人听话,拉了江明,脚步一紧,便将少年落后老远,回望已然拐弯,走向别路,越发不以为意。

依了江明,本要回去。黑摩勒不惯拘束,又因和江明分手在即,打算找一僻静之处多谈些时。走着走着,看见前面有一树林,正待走进,忽听里边有人说笑之声。黑摩勒听去耳熟,心中一动,忙把江明一拉,掩向树后一看:林中坐着五个花子,早来所见诸丐俱在其内。当中大青石上放着许多食物肴点,旁边有两大坛酒。阴阳脸的中坐,互相纵饮欢笑,甚是高兴。一会那断臂丐道:“老郭怎不见来?”另一丐道:“他本随我同来,被胡公庙住持着人唤去,想必是有外来弟兄和当地人有什争吵,叫他管束吧。”断臂丐道:“胡公庙善地,当地多是好人。老郭在此辈份不大,规矩却好,人又公道。况且我们来此,谁敢无事生非?莫不是邹二哥早晨所说发作了吧?当初师父承了老郭他们一点情,帮忙回数也不少了。就说要给这里弟兄每年弄着点实钱米,凭他老人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我师兄弟几个,要什么弄不来?偏要朝入募化,还恐经手人办理不善,上来乱了规矩。谁知来此一月多光景,一点信都没听见,也不知人家无意忘记,还是舍不得,有心赖账?如非邹、韦二位师兄到来,我几乎找到他家门上了。”

“这话又不对了。师父算得那准,怎没算出人家到时忘记,叫我来此空等。”另一瘦长丐答道:。”话不能这般说法。庙期还有两天,焉知人家这两天不想起,师父只叫你看他到时情形,没说别的。况且这是每年两次,长久举办,不是一回拉倒,费用委实不少,人家又到家不久,也须通盘筹算一下。会完没信,再作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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