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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行波踏竹 一神童大雨戏镖师 掣电飞芒 诸剑客荒山歼巨寇(第2页)

只听“当当当”三声微响,跟着一声呼叱,就在众人斗处不远,一座平地突起的小石峰腰上,现出一个蒙面童子,扬手打出三点寒星,头两点已与杨标所发暗器相撞,激落一旁,未一点却照人打去,跟着纵落,口中大骂杨标:“鼠贼!吐出来的口水又吞回去!

有本领出来和小爷爷分个上下。我们师徒叔侄都是暗器的祖宗,你想暗算,如何能够!”

周平这才看出蒙面人暗中也在戒备,杨标第三粒暗器便是他用剑背挡落,好生惭愧。

小孩一纵落,群贼只当先喊的是他,正乱之际,才行岔过,没有再往上看。小孩手法又快又准,杨标骤出不意,几为所中,不禁羞恼成怒。大喝:“哪里来的小杂种!快去与我拿下!”盗党中随有两人,一个手使折铁单刀,一个拿着一根铁鞭,争先抢出。使刀的一个先到,已和小孩打上。使鞭的仍往前进,刚说:“吉二哥,让我打这小杂种。”

忽然“喻”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技小钢镖,正打在口鼻之间,透迸多半截去,打得门牙粉碎,“哎呀”一声,鲜血喷流,倒于就地。跟着空中有一小孩口音喝道:“讲好不许两打一,这不是硬要找死么!”盗党立时一阵大乱,一面将人抢回,一面寻声注视,搜查那放暗器的敌人。杨标怒喝道:“何方鼠辈,暗算伤人!”空中又哈哈大笑道:

“这都是你自己开的张嘛!”周平听那口音,颇似黑衣摩勒,发声之处仿佛就在脚底,可是下面崖壁平滑,寸草不生,决难藏人,见盗党不住仰看,似未发现敌人踪迹,知黑衣摩勒与凌风师徒都来。再查两边情形,优劣胜败已可逆料。藏处地势高险隐秘,盗党上崖不易,心神一定,也就不再畏缩,仍然往下窥探。

就这盗党一乱的工夫,那北方大汉益发心慌,支持不住,微一疏神,吃蒙面人伤了一剑,反身纵起欲逃。杨标见状,不能再顾前言,忙从门徒手里接过一对铁怀仗,一个箭步纵落场内。正赶北方大汉受伤纵起,蒙面人一个“飞鹰击兔”,暗藏“逃蛇归洞”

之势,飞身随后刺去,眼看剑尖就要刺中后背,杨标身法绝快,恰由斜刺里飞身纵来,迎个正着,知势危急,身于还未落地,左腿起处,把北方大汉踹出老远,躲过一剑之厄,同时左手杖朝剑往外一挡,右手杖便照蒙面人连肩带头打去,手足并用,端的名不虚传,迅捷已极。如换旁人,事起仓猝,又在贪功之际,非受重伤不可,幸而蒙面人武艺精纯,觉着侧面风生,人影一晃,未等剑杖相触,早向横里纵落,指着杨标怒喝:“无耻败类!

狂说大话,稍吃点亏,立时背信食言,真乃鼠窃狗偷之辈!”杨标愧忿交加,索性把手一挥。盗党只为杨标上来便朝敌人夸了大口,言明单打独斗,不便违背,不想连伤数人,愤恨已极,巴不得有此一举,呐喊一声,纷纷杀上前去。那北方大汉挨了一踹,幸得活命,刚想纵过一旁裹好臂上剑伤,二次随众拼命,忽听持拐蒙面人喝道:“这个吴龙,莫放他跑了!”

一言甫毕,半崖空际又有人应道:“他跑不悼!”盗党一听,仍是先前用暗镖伤人的口音,正往上看,忽见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崖腰上打将下来。盗党忙往后退时,跟着崖腰上又现一石窟,一个头戴面具、周身全黑的小孩由内钻出,乘着碎砾纷飞、满地石火四溅、盗党惊慌奔避之际,飞鸟一般往下纵落。人还在半空中,双手小钢镖便似连珠一般打下。大汉吴龙一看,正是昨日所遇对头,心方一惊,黑衣小孩镖已打到,连忙闪躲,想要逃走,无奈臂伤失血,苦斗力竭,小孩镖法又准,头一镖刚闪过,二三两镖又到,心慌神散,纵避不及,连中了两下重的,身才一晃,迎面又中了一镖,翻身栽倒,死在地上。黑衣摩勒随即纵到,从身旁取出一柄短刀,只一抹,便把头割下,喊道:

“兄弟!我到前面等你去,快些来吧!”说完,也不再和盗党交手,提了人头,如飞往谷中跑去,疾如星驰,晃眼没了影子。

杨标被蒙面人绊住苦斗,不能分身。盗党见小孩捷逾鬼物,暗器厉害,口里呐喊,也有戒心,追不多远,便即回转;任他把吴龙人头取走,如何不怒,气得山嚷怪叫。先现身与盗党对敌的小孩见黑衣摩勒一走,也高喊道:“黑哥已走,没我的事,少时我再找师父师叔们去吧!我也懒得和这种无赖贼打,要找黑哥去了!”小孩使的也是一样怪兵器,有六尺长,酒杯粗细,通体密鳞,又黑又亮,直似一条蟒蛇做成的软鞭,梢上有一枣核形的钢椎,约有半尺来长、两三寸粗细,施展开来,可刚可柔,招式非常特别。

对面盗党没见过这种兵器,简直不知如何应付,仗着久闯江湖,本领尚非庸流,并未小看敌人,一见情势不佳,连忙收势,改攻为守,专一封闭谨严,才得勉强敌住,方自内怯,谁知小孩话一说完,立时改了解数,手中鞭直似活蛇一样,上下飞舞,只觉寒光闪闪,冷气飕飕,无数黑影在眼前掣动乱窜,心中大惊,微一疏神,手中刀忽吃软鞭裹住,未容回夺,小孩用大力一抖,立时虎口痛裂,不由手便松开,刀落就地,暗道“不好”,方欲逃纵,小孩的手更快,跟着往前一送,那铮光明亮。半尺长的钢椎,连同后面软鞭,活蛇一般,朝着胸前笔也似直点到。眼看无法躲避,非死即伤。持拐蒙面人,想早看出小孩要下毒手,忽在一旁且斗且喝道:“你自去好了,不许无故伤人!”

说时,小孩手刚发出,闻声立即收住喝道:“你不比他们可恶,姑且饶你一命!小爷爷走了!”说罢,纵身一跃,径往回路跑去。那盗党幸得活命,觉着左肩穴微微沾着了一点,低头一看,衣上已穿了一个小孔,蒙面人如不喝禁,这一下又是要害地方,势非送命不可,当时愧愤交加,把心一横,向众喊道:“杨大哥与诸位仁兄!小弟崔援学艺不精,无颜再在江湖上走动,只好告别了!”杨标忙喊:“二弟慢走!少时还有话说。”

这时双方已成混战,三蒙面人仍是应付裕如。周平方讶小孩既说去寻黑衣摩勒,为何一走来路,一走去路,背道而驰?隔不多时,持拐蒙面人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当你是谁,原来就是当年大闹衡山白雀寺的罪魁**贼、铁掌燕裴鸿举么!你以为改了道装,留厂胡须,便可遮俺人的耳目,你那左耳上的剑伤须瞒我不过。我向例不肯轻易伤人性命,既然是你,可见夭网恢恢,报应不爽。快快拿命来吧!”随说,手中兵器立时加紧。

道人斗不几个回合,见觉出蒙面人招式精奇,颇似当年仇敌家数,又想起动手前所问的那些话,深悔不该听旁人两句话一激就冒昧上场,口里说着大话,出手却极小心。斗了一会,打了个平手,可是任凭用什么招,对方总是应付从容,不以为意,自觉敌人守多攻少,本领决不止此,尤其二目神光炯炯,老似在留神自己的容貌,心中有病,本就在惊疑内怯,一听敌人竟将自己隐晦多年。连杨标都不知道的底细一口道破,这蒙面人必是平日想起就胆寒的对头克星无疑,大吃一惊,暗想:今日之局,就算能逃毒手,那杨标虽是北方绿林出身,素以侠义自命,平日偷偷做点小事还招他不快,这一知道自己真实名姓,也决难相容。可惜辛辛苦苦隐名出家,好容易七八年的工夫经营下这片基业,败于一旦,不禁又恨又怕,一面拼命迎御,偷眼一看杨标,恰巧杨标也在怒目看他,分明所料不差。

当时一着急,把心一横,一边动手,口里怒喝道:“不错,你的狗眼还没瞎掉!祖师爷就是当年探花使者铁掌燕裴鸿举,你不就是在衡山用飞针杀我师父姊姊的仇人云……”底下话未说完,先是裴鸿举情急拼命,施展杀手,假作“力劈华山”,一掌斫下,等敌人用拐上挡,往起一横,倏地改招变势,将手中仙人掌往右一偏,横过柄尖上三角钢锋,照准敌人右腕便扎,同时双手钢轮又朝胸前推去,他这日月仙人掌,一物三用,解数繁多,最是厉害不过,这一下名为“神仙三煞手”,更是最狠毒的绝招,说着无什希奇,手眼身法步,一毫也差不得,动作尤极神速,不是功夫到了火候,遇见劲敌当前,逃敌两难,非拼命败中取胜不可时,轻易决不施展。

裴鸿举原因深知敌人厉害,想逃脚又不如人快,如被迫上擒住,戮辱更甚。除却用这最后一招拼个死活,孤注一掷,更无别法。口里答着话,想分敌人心神,一面猛施毒手,又将袖口里几番想用未用的暗器,乘机扬手连珠射出。以为敌人任是武功多好,就破了这一招将己打倒,至少也必中上两枝毒箭,同归于尽,稍一侥幸,受伤不重,立时便可逃生。谁知事太行险,未免心动气浮。蒙面人武功精纯,久经大敌,虽然看出仇敌不肯放松,手法加紧,因已多年不见,兵器又改了尺寸式样,料非吴下阿蒙,始终留意,沉着应战,并无一毫轻视。见他且斗且答,眼珠略动,料定必有狠毒手法,加了防备,不但没有急进,反把势子略缓,静以观变。裴鸿举哪知厉害,以为可以乘虚而入,见敌人果横拐来挡,心中大喜,自料必胜。仙人掌往右一横,往前一进身,口里刚说到“云”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客左手拐一磕,乘着他上路门户没有封闭,竟不容他缓手进招,右手软链铁锤往下三路绕腿一抖,上面一口啐去。裴鸿举弩尚未飞出袖口,猛觉左腿被链锤缠住,上面又在动手,百忙中方欲用千斤力法定在地上,冷不防又有一股刚劲之气夹着两三丝寒光迎面啐来,直似好几根钢针飞刺脸上。右眼先中了一支,奇痛攻心,眼睁不开,哪还站立得住脚步、当时翻身栽倒。倒时知觉未失,情知反正一死,随着倒地之势,不问能中与否,仍将袖中毒弩连珠发出,射未两支,蒙面客气他不过,上前一拐,将他左手骨齐腕打折。连受重伤,方始痛晕过去,又朝穴道上点了一下。

余了那几个盗党,先曾过来三人,俱吃了蒙面人的苦头败退下去,都看出他厉害,没敢再上。蒙面人一手夹起裴鸿举,大喝道:“杨朋友!你也是个汉子,助纣为虐,欺压善良,已非大夫所为,怎又容纳这神人共愤灭伦昧良的**贼?岂不把你一世英名丧尽?

如今我等事了,知你受骗,也不再和你计较,如能听劝,就此停手,回去闭门思过,免得将来官私两面牵缠,累你在此安身不得。悬崖勒马,也是英雄行径。如不服气,改日定约,另请能手再分高低。今日你是难于想占上风的了!”杨标何等眼亮,也知手下这一伙人俱非三蒙面人对手,再打下去,只多伤人,无如面于难堪,不能不苦拼下去,闻言正好下台,忙将身纵出圈外,喝众停手。杨标照例单打,不要人助,一干盗党俱都围攻持棍的蒙面人,打得正紧,连声呼喝,方始住手。

杨标对三蒙面人道:“今日杨某甘拜下风,改日还当领教。三位朋友请留名姓。”

持拐的接口道:“杨朋友如欲再见高卞,请定日期地点,我们到日必来赴约,真实名姓,暂难奉告。按说这**贼我们不该带走,但他积恶滔天,机诈百出,稍一疏懈,容易被他逃走,再寻他就难了。现有许多公案待他去了,不得不在台前放肆,还望阁下原谅一二。

人以类聚,此贼**凶刁狡,藏此多年,难保不有一二心腹党羽。他们见**贼行藏败露,贵处不能立足,必要生事。他们行同禽兽,什事情做不出来!阁下还以早回为是。”杨标闻言,暗中查看众人,果然是裴鸿举庙内常住的两个好友,一名风火居士陈大彪,适才助战,吃了一拐,早已受伤,退回都天王庙去;一名夜明镖赛张郎罗文英,恶道倒地时,仿佛见他往来路跑去,也都不在面前,心方一动,忽听身后树林深处呐喊之声,跟着锣声大作。回头一看,火光隐隐,黑烟业已透出林梢,不由又惊又急,情知有人作祟。

说时,盗党已有数人抢先往火场跑回,等说完回身要走,又听林内众声呼噪,齐喊“拿贼”。晃眼工夫,由林内箭也似窜出一人,正是适才后走的那个小孩,兵器插在背后,还添了一个小包袱,左肩上担着一人,如飞跑来,后有三人追赶,小孩身小,肩一大人,行走较慢,就快追上,一看杨标手持兵刃对面迎来,忙把所擒的人推向地下,回手取出身后兵器,高声大喊:“师父快来!你适才捉的,就是平日所说久访无着的**贼裴鸿举,我把他党羽生擒来了!”话才说完,杨标已先赶到。小孩手持兵器,当先便打。

杨标已看出被擒的是罗文英,本意不和他斗,方欲架住喝问,猛听脑后一”声断喝:

“徒儿不许动手!”声随人到,急风过处,一条黑影径由肩侧飞过,落在面前,正是那持拐的蒙面人。火势未熄,这里又生事故,估量敌人俱非庸流,决不致做那暗算无耻的事。所可虑者,就是恶道两个死党,一个已被小孩擒住在此,另一个身上带伤,即便火是他放,有手下诸人回去,也不妨事。忙令追人速回救火,自己暂留盘问。

及听小孩一说,才知小孩行前忽想起乃师曾说,闽抚所遣刺客,身旁藏有闽抚亲笔信札,如能得到,将来可省好些事情。今早杀那两名刺客以前,偷听他们说话,得知有一包袱内藏书信,存放在都天王庙道入手里。意欲乘着众人动手,庙中空虚,将它盗来,就便查探杨标家中虚实,开他一个玩笑,所以故走回路,暗中绕道人材。掩进庙时,正值风火居士陈大彪受伤回庙。庙中还有好些道人,虽非善良之辈,看神气都是一些狐假虎威的饭桶。正想等人散去,陈大彪卧床静养时,下去制倒,喝问那信下落。忽然罗文英急匆匆跑回,一进云房,便令徒众回避。小孩伏身后窗户上一听,那和师父对敌的道人,竟是匿迹多年的**贼裴鸿举,现已受伤被擒。罗文英见踪迹败露,杨标神色不善,少时回来,轻则将庙中诸人一齐逐走,重则还有后患,为此见机逃回商量,意欲盗些金银逃走。同时又恨杨标不够朋友,平日遇事干涉,好名心重,出身是贼,偏要恨贼,意欲行时放火烧庄,一则阻住追兵,二则泄恨。陈大彪伤本不重,心粗性暴,闻言怒极,立时应允;罗文英并说起刺客所留书信,取到手内,将来可以挟制闽抚,予取予求。当时商定,令陈大彪各取一些金银,前去放火先逃,自己前往观主房内搜寻书信,随后赶往接应,烧他草谷,的地会合,一同逃走。

罗文英进房便即取出,越墙而过,并没照约行事,反往林中疾走,意似卖友独吞,想绕过打场,由官驿大路逃走,刚跑进林不远,吃小孩由后面骤出不意,一下打倒,跟着点了哑穴,闭过气去。回顾庙侧人声呐喊,火已放起,忙把包袱解下,束在背上。因罗文英在庙中自称与恶道多年至好,无事不知,疑他也是师父所说衡山漏网之贼,打算生擒回去。肩起往来路走不多远,便闯见回去救火诸人,适才见过,疑他放火,立即分人追赶。小孩肩扛大人,虽觉累赘,仍是不舍丢下,未便迎敌一味飞跑,不料双方业已停手一会了。

蒙面人细看罗文英,并未见过,知是无名之雀,正要点醒喝问,杨标在旁已是怒愤填胸,说道:“贼道师徒人等,我并待他甚厚,便是今日阁下泄了他的机密,心虽厌恶,至多也不过令其迁走,并无他意。不料这厮恩将仇报,如此狠毒。闽抚所遣,前后共十一人,只有两人与我有点瓜葛,另一人与恶道交好,我因情面难却,才允相助。当时曾和他言明,我与谭镇南以前有点过节,只劫他镖,不助闽抚行刺,更不出境。断定此地必由之路,今早敝友哨探未回,另两人去往前途报信,走不多远,便遇诸位,不胜逃回。

在我境内,自难坐视,不料竟非阁下等对手。杨某生平不屹回头草,既有诸位出头,我落在下风,此后也只向诸位请教,与别人无干,恶道任凭带去。但是罗贼平日在我村中极不安分,村民俱伯恶道,知他和我交好,只得隐忍。前日死了两个妇女,风闻于他有关,查问受害之家,答话含糊,方自疑心,恰遇敝友到来,纠缠耽搁,如今又作出此事,打算带回拷间,不能再任诸位走了。

为首蒙面人答道:“阁下如此行径,可算光明磊落。此贼与我等并无过节,谨遵台命。不过这等败类,千万不可轻放,免留世上害人。此番闽抚所遣刺客必遭惨败。我等尚不足计,另有比我等本领胜强十倍的高人和他为敌。先时不知,因与所害的人有深交,不能坐视,才随护下来,先后杀死四个刺客。早知有这位高人仗义,我等实在无须多此一举。此辈心性不一,阁下身家在此,谨防贻祸。好在这四人存有私心,想在中途约人劫杀那两富商,把红货吞没。前边同党与为首之人,并不知与阁下有关联。现时四人都死,暂时不提此事,便可无害。信否任便。”杨标闻言,猛想起刺客中还有一人受伤甚重,当时忙着应敌,未及命人抬回,随又忙着回庄救火,好似无人理会,忙赶回原处一看,先伤刺客也被人将首级割去,和那同伴一样,只剩无头尸身放在那里。暗忖这长少几人不知哪里来的,连两个小孩也有这大本领。口里不说,心中佩服已极。遥望火势渐小,料已无害,正要唤人抬去掩埋,恰有两名手下,见他久不回去,跑来探望。报说:

众人在旁,相助拿人,连死带伤,一会全数拿住,一个也未跑脱。现在忙于救火,决可无碍。”杨标闻言,略微舒了点气,便命来人,作速将尸首抬去掩埋,趁着路无行人,用土掩去血迹。一面唤了人来,将罗文英点醒,抬送回去。吩咐完毕,双方各自拱手作别。三蒙面人径往前途扬长而去,那小孩却向回路沿崖走,一会不见。

周平话虽未怎听真,事都看在眼里。敌人连死四名,无形中又失去一个大助手。休说还有泥中人,就眼前这长少五人已足应付,好生心喜。正要下崖,赶前报信,忽听身侧喝道:“人家死人,你却在这里看热闹么?”周平大惊,回头一看,正是那小孩,就这晃眼工夫,不知从何处缘上崖来,知是自己人,忙拱手为礼道:“适才多蒙诸位英雄相助,去了对头一条臂膀,足感盛情。先走的那位黑摩勒,是我小师兄,弟台既与他一路,定非外人,尊姓大名和经过之事,可能见教一二么?”

小孩失笑道:“周朋友,你这人真个不错。人在背后,都不改口,无怪黑哥哥说你好。你要问话,我此时事忙,这里也不能多说,下面还有几根竹竿不能丢掉。好在走的是一条路,等我取来同走。我听说你有匹好马,如在下面,一同骑着走,更好说了。”

周平闻言大喜,往下面定睛细看,那马正在远处路上找野草吃,众人早走没了影,料知玉麟等走远,回顾自己尚在伏崖注视,好在马都训过,野径无人,不会遗失,令从人系在树上等候,正用得着。当下同了小孩下崖,追上马匹,一同骑上,边跑边谈。

原来持拐蒙面人,果是破庙偏殿中异入凌风,小孩姓童名兴,原是凌风故人之子,幼承家学,父亲死后,来投凌风为师,才只两年。相传庙有鬼怪,终年无人敢住,凌风表面上像个落魄寒士,除一好友外,从不与人往还,昨晚接那好友来信,说闽抚暗害善良,邀他相助,凌风看完走出。童兴年幼,巴不得有事,一显身手,因见来信有“刺客难免要由前途翻回,寻找所害之人”等语,师父一走,立即悄悄拿了兵刃,照所说来路,迎上前去。此时天已渐亮,正走之间,忽见对面跑来两匹快马,上面坐定两人,老远便喝让路,满口北音,猜是盗党,故意借词将路拦住,想要询问真实再行动手,谁知对方甚是强横,内中一个见马受惊,勒马扬鞭就打,由此两下动手。童兴身手轻灵,又在步下,马上人打他不过,便和同伴跳下马来,两打一,口口声声说童兴是连日戏弄他们的蒙面小贼。童兴毕竟年幼,敌人武功不弱,只打了个平手,正在着急,忽从敌人马肚子底下纵出一个头戴面具、周身穿黑的小孩,大骂敌人以大压小,倚多为胜,空手上前,只一照面,便将一个高身量的打倒。

“我回庙一看,师父已然回来过一次,拿了东西又出去了。我匆匆跑出,助他埋了尸身,问起情由,竟是一路,把马也放到远处深山之中。回来遇见大雨,我二入找地方避雨,拜了把子。他看我会用竹竿走路,硬要我教,我知这样大雨,庙里不会有人,耽搁了好一会。回时他也用竹竿学走,自然比我慢些,落在后面。才进山口,正遇你们由庙那边走出,知道庙前无路可通,料定在庙里避风雨。因想师父这时也许回庙,真要上门寻事,凭我脚程,也追得上,没有拦问。等我回庙,刚看出麻袋有人动过,黑哥哥随后赶到。他原认得你们,也不说出所以,只说:‘出门人不愿惹事,看破无妨,再说我们也不怕事。但内中有个戴油笠的福建人,最是臭嘴,外号烂泥鳅。癫虾膜,手里会点武艺,目中无人,又狂又做,如能把他制住,逼他服输起誓,不许泄露,省心多了,就怕你不敢惹他。’我吃他一激,当时拿了竹竿就走。行时他又说:‘这个人姓卢,是保暗镖的,我师叔和他镖头认识,人并不坏,千万不可伤他。’嫌我所用腾蛇软槊厉害,连兵器也不叫带。”

“谁知我走后,师父回庙见了黑哥哥,两下一说,竟是同道。才知师父昨晚也到都天王庙杨标家中去过,探知一切底细,只没认出恶道真面目,说我两个不该杀死刺客,恐事闹大,须另设法补救。黑哥哥的师叔,就是你们喊他泥中人的那位异人,与我师父也是熟人,现时往来于仙霞关、白茅镇两处,暗中监查刺客行动,忙命黑哥哥速去送信,就便托带一封信与前途相候的几位朋友,说最末一批盗党共是四人,两个被杀,还剩两个,正在劫杀红物之前赶往前途,假作报信,与前一批人会合,洗清自己没有劫镖之事。

的轻身功夫,仍把竹竿带上。到了一。看,黑哥哥不知怎的也发现了那条驿路,正弄了两根竹竿,在草地里来回乱跑呢。我一问他,才知路上遇见他师叔,看完信,略皱了皱眉头,说:‘事已尽知,既已伤人,由他去吧。杨标本领甚是了得,与他一同洗手归隐的颇有两个能手。镖行这面虽然寡不敌众,但在到达谷口前后,另有几人要寻盗党晦气,不放他们往仙霞关去。杨标势必出头袒护,双方难免一场恶斗。你可寻一地方潜伏,一面观察敌人动静,等日色偏西,算计你们将到以前,迎上前去,嘱令缓进,杨标必败无疑,等双方打过再走,以免误伤。事出预计,别处无路可通,你们势非耽搁,乘黑赶路也无法了。只今晚非赶到白茅镇不可,仙霞岭九龙沟还有厉害敌人,也须前往查探。’“他师叔走后,他想这阵仗不知何时打完,你们夜晚行路又走不快,太已艰难。无心中发现这条旧驿道,高兴已极,见天还早,削了两根竹竿,在此练习。我二人见面,上崖等了一会,先见两个盗党由都天王庙那面走来,一出林,便打马往前飞跑。黑哥哥知道我师父的朋友必在去路相候,也未去追他。正商量要迎上你们报信,我忽然想起,这旧驿道,山水不发时可通白茅镇,现在正是时候。虽然来路是在崖坡上面,地势高陡,要下去,总有法子。黑哥哥连说好极。因这崖高,你们来路看得清清楚楚,我二人又谈得高兴,便在崖上等候,也未迎去,直到你骑马走来,遥望大队正快走到驿道上面,我二人这时已看出林内有人埋伏偷看,寻杨标晦气的人尚还未到,料已紧急,不便纵下相见。我投石报警,刚把你惊走,林内便传了暗号,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走出二十多人,四下埋伏,静候你们跑来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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