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就比较敏感了,林青青没说自己的月营业额,而是说道:“我昨天一天的营业额有一百多,不过这是因为昨天来了一批人买了十多件衣服,平时就没有这么高了。”
“这么高?那这一个月不得能有三四千?”钱大姐咋舌。
林青青失笑:“我刚才也跟您说了,昨天是特殊情况,平时没那么多。”
钱大姐心想,平时再少一天五六十能有吧?这一个月营业额就有一千多了,这都快赶上他们供销社整个月的营业额了!
想到这里,钱大姐倒是明白林青青为什么能拿最高档的奖金了。要是他们供销社也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业绩,指不定供销社主任也愿意出这笔奖金。
但也因为这样,钱大姐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下来。
她虽然和林青青不在一个供销社,但她不会以为兴丰女装从三个月前无人知晓,到现在随军家属人人都以有一件兴丰牌的女装为荣,是单纯因为衣服做得好。
别的地方不说,反正在家属院,钱大姐认识的人中,每个买了兴丰衣服的人,和别人说起时,都要特意加一句“我这种搭法是谢团长媳妇告诉我的,她说我穿这样好看”。与其说她们相中的是兴丰的衣服,不如说她们看中的是林青青给她们做出的搭配。
钱大姐自问自己没这能耐,同时对自己跳槽去到青山供销社能拿到奖金这件事,也没有了信心。
……
吃完早饭回去的路上,谢巍撇了路边一棵枯树的枝丫,拿回去插在雪人身上。
他们刚摆弄好雪人,隔壁于秀红起床出来了,推开门一看院子,惊讶问:“这是你们堆的雪人?什么时候堆的?我都不知道。”
“昨晚上堆的。”林青青回答说。
于秀红想起林青青昨晚回来都九点多了,不由感慨:“你们可真有闲情逸致。”
“也没费多少时间。”林青青说道。
于秀红哪是说费时间,而是这寒冬腊月的,她出门手都不想拿出来,这俩人倒好,大晚上堆什么雪人,这一大早又摆弄起来。
于秀红无法理解林青青夫妻俩的行为,但陈建邦出门看到雪人却走不动道了,问林青青:“它叫什么啊?”
“一个雪人能有啥名字。”于秀红不耐烦说,“赶紧走了,吃完你还得去上学。”
陈建邦瘪瘪嘴不肯走,林青青见了说道:“它叫三毛,你快去吃饭吧,等你中午回来再和它一起玩好不好?”
“我中午回来它还在吗?”
“当然,你晚上回来它还在。”林青青笑道,今天看着就是个阴天,出不了太阳雪化不了。
陈建邦就和雪人挥手:“我走啦,三毛晚上见。”
于秀红和陈建邦出门后,谢巍也要出门了,林青青则离上班还有一会,回到屋里又眯了会才起来去上班。
……
“林经理早!”
林青青走进供销社的时候,已经来上班的售货员纷纷喊道,她笑着点点头,上楼回到自己的柜台。
虽然升了职,但在有新的人事调动前,林青青依然坚守岗位。早上按照规矩将库存清点一遍,然后开始整理柜台。昨天下午来的那一拨客人买了十几件衣服走,柜台后面挂衣服的木板空了一大块,她得趁早把空的衣服摆完。
摆衣服的时候,何大姐过来了,脸上挤出笑容问:“林经理需要帮忙不?”这段时间,她对林青青的称呼经历了从小林同志-青青-林同志,最后到林经理的转变。
“不用,我这也快弄好了,你忙自己的去吧。”林青青淡淡说道。
何大姐无奈,只好回到布料柜台,坐下的时候,她听到苗慧冷哼了一声,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但想到自己只剩下不到一次的记过机会,最终没有张口,忍气吞声地坐下来。
苗慧昨天被训了过后,今天也没那么张扬了,只用冷哼表达自己的不屑,没得到回应后边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