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随便问问。”
……
真的好香啊。
03。
从非洲刚回来那段时间,邵雪黑的像刚从煤炉里拎出来。
她几次三番拒绝了郁东歌视频的请求,直到那天中秋节她妈边打电话边哭:“哎人家姑娘都是贴心小棉袄,我呢?我生个闺女不回家就算了,现在连视频都不愿意……”
邵雪特意画了白一号的粉底打开摄像头,郁东歌在那边沉默半晌,镇定地问道:
“你是不是没开灯?”
邵雪:“……光线不好。”
在剧组的时候吃住全免,给的酬金也够她空闲两三个月。邵雪不急不慢的发简历,最后去一家语言学校面试。
她两个大学都拿得出手,也有一定的工作经验。面试顺利,面试官提的问题她也都能答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临到最后,那个女人有点好奇地合上面前的夹子。
“一个私人问题,”她小心地问,“你真的是中国人吗?”
邵雪:“啊?”
对方:“你是不是中非混血?”
……
她上班这家企业是中外合资的培训机构,规划上和孔子学院挂钩。学校里中国人不少,有个叫高阳的男人是大她十几届的校友,常主动帮她解决一些工作上的麻烦。邵雪孤身一人在他乡,对他不胜感激。
有一次两个人出去吃饭,高阳突然感慨:“这样一直给人打工,到底是没意思。”
邵雪倒没想那么多。有饭吃,有觉睡,挣的也不少,她觉得这工作挺好。
“你想不想单干?”高阳问她。
高阳应当是她叔叔辈的了,只不过邵雪觉得都是同事,平常只称呼一声阳哥。
“单干挺累的吧,”她想了想,“异国他乡的,什么事弄不好怪麻烦的。”
“有我啊,”高阳给她夹菜,“我在这边路子通,要不是没有合伙的,还用这样朝九晚五的。”
邵雪糊弄着搪塞了过去:“先吃吧,这菜不错。”
搪塞着也就到了年底。
她那段时间感冒反反复复的,终于在过年的时候发烧了。舍友回家过年,合租公寓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她躺在**给自己加了两层被子,咳得昏天黑地,满脸通红。
有人敲门。
她张了张嘴想问是谁,无奈嗓子早就哑的说不出话来。打开门,高阳和他老婆捧着一保温桶饺子惊讶地看着她。
“阳哥,嫂子,”邵雪眼圈刷的就红了,“你们怎么来了?”
“你这是怎么了?”阳嫂赶忙挤进来把门关上。摸了摸邵雪的额头,她赶忙差遣高阳出去买药。
“我们本来说这大过年的,你一小姑娘人在异乡,过来看看你。怎么病成这样了?”
她一箩筐的话哽在喉咙口,甫一开口全都咳了出去。
“这小可怜,”阳嫂给她把被子盖好倒了杯水,“好好歇着啊,我出去给你做点面条。”
阳嫂出去,邵雪松了口气。
电话握在手里,要不是这两个人来,差点就给郑素年拨出去了。她心里暗自懊恼这种一委屈就想找他的潜意识,把手机狠狠塞到了枕头底下。
人脆弱的时候,稍微对她好点就够感激涕零一辈子了。高阳夫妻照顾了她一阵,回春的时候,邵雪的病总算缓了过来。她买了一堆礼品送到高阳家里,还给阳嫂买了一副很贵的耳坠。
“你看你这孩子,”阳嫂怪她,“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呀?咱们华人在国外,就应该互相照顾着,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瞒您说,我在外面这些年都一个人惯了,”邵雪难得羞涩,“你们对我这么好,都让我想起来小时候那些住我隔壁的叔叔阿姨了。”
她一下就跟这对夫妻亲起来。慢慢地也就了解到,高阳是二十年前来的意大利,家里还有双儿女。大儿子在中国工作,小女儿尚在读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