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准备去厨房,苏建军脸色阴沉得从房间里出来,眼神里的戾气丝毫未消,看也没看母亲一眼,径直就往外走。
“建军!你去哪儿?这都快中午了,饭都不吃了?”苏母急忙喊道。
苏建军仿佛没听见,脚步又快又急,转眼就出了院门,消失在巷口。
他直接找到了苏红梅家。苏红梅刚回来,正对着镜子试新衣服,被敲门声吓了一跳。
“谁啊,神经病啊,哪有这样敲门的,给我门敲坏了,我……”
“二哥?你怎么来了,不是刚回…”苏红梅话还没说完。
“许艳的地址。”苏建军开门见山,声音硬邦邦的。
苏红梅眼珠一转,假装为难:“二哥,这……我哪知道具体地址啊,就听人提了一嘴在淮市……”
“少废话!”苏建军眼睛一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能说得那么清楚?赶紧给我!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
苏红梅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害怕,不敢再拿乔,赶紧纸条上写下地址:“喏,就这个小区……具体楼栋我可真不知道了……”
苏建军一把抢过纸条,看了一眼塞进口袋,又伸出手:“钱!给我点钱!”
“二哥,我哪有钱啊……”苏红梅还想哭穷。
“快点!不然我现在就去找大哥,说是你撺掇我去闹的!”
苏红梅心里暗骂,但怕他真的犯浑,只好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钞塞给他:“就这些了!我可没了!”
苏建军抓过钱,扭头就走,一刻也没停留。
苏红梅在后面小声嘀咕,“去了又能怎样,谁还能再跟你啊!切!”边说着边摸着自家的门
“我这门没被敲坏吧,要是坏了我可得去老太太那要钱,还有刚才的五百,都得要回来。”
当天下午,苏建国就坐上了去淮市的长途汽车。
到达时已是傍晚,他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第二天天没亮,就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个小区。
苏建军不知道具体楼栋,只能蹲在大门对面的马路牙子上,眼睛死死盯着进出的人,还好这个小区只有这一个进出门。
他从清晨蹲到日上三竿,又蹲到夕阳西下,眼睛都熬红了,也没看到许艳或者儿子的身影。
晚上,他舍不得再住旅馆,钻进了附近一家乌烟瘴气的网吧,在嘈杂的游戏声和烟味中蜷在椅子上勉强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改变了策略,一大早就守在小区门口。
这次运气不错,没等到许艳,却看到了一个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少年走出来。
虽然三年多没见,孩子长高了不少,但眉宇间还能看出小时候的模样,尤其是那走路的姿势,跟他年轻时很像。
是儿子小宝,苏建军的心猛地一抽,下意识想冲上去,但脚步刚迈出去又硬生生停住了。
他看着儿子干净整洁的校服,沉稳的步伐,和自己这身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他最终没有上前,只是像一道影子一样,默默地、远远地跟在了后面,一路跟着儿子走到了学校门口,看着儿子汇入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人流中,消失在校门内。
晚上,他又提前等在学校附近,等到放学,再次跟着儿子,这次终于知道了他们具体住在哪一栋楼。
第三天早上,苏建军早早埋伏在单元楼附近。这次,他等到了目标。
许艳和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穿着体面衬衫的男人一起走了出来。
许艳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很自然地挽着男人的胳膊,两人低声说笑着,朝着小区门口走去,看起来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