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竹忽然晕倒,一院子?人登时慌了神。
阮秀莲道:“还愣着干啥,虎子?赶紧把?人抱屋里去,猛子?去村头把?梁老请来!”
一阵兵荒马乱,待宋听竹缓和?过来,刘猛也?将梁老大夫请了来。
见一屋子?人都盯着自己,梁老收着脉枕道:“不碍事?儿,气急攻心导致的短暂性晕厥,不过竹哥儿这身子?还没?彻底养好,经不起刺激,往后可得注意着些。”
阮秀莲悬着心放下大半,“哎,劳烦梁老给开个方子?。”
“成,让你家老大随我回去取药吧。”
阮秀莲等人也?出了屋,只留刘虎一个,在里头照顾。
“媳妇儿,喝点?水。”
宋听竹摇头,他取出枕头下的玉佩,摸着上面?的纹路,喃喃道:“娘不是病死的,她是被秦月娘的狠毒,跟宋兴安的无情害死的。”
“其实我娘一直是个很坚强的人,所以我不能理解,一个如此坚韧的人,为何?会一心求死,甚至还因此恨过她,恨她丢下我一人在这世上。”
泪水滴落在玉佩上模糊了视线,宋听竹用衣袖仔细将玉佩擦净,颤抖着声音道:“如今我才明白,娘她爱错了人,心如死灰莫过于此。可她好傻,这么做只会亲者痛仇者快,反倒如了秦月娘的意。”
刘虎在一旁默默陪着,见媳妇儿忽然没?了话,不由担心道:“媳妇儿?”
“夫君,”宋听竹捏紧玉佩,“我想为娘报仇,秦月娘欠我娘的,我要她一一偿还。还有外公的死,我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柳家酒坊我也?要从宋兴安手中夺回来。”
“好。”刘虎蹲在床前,握住宋听竹的手,憨厚的脸上满是信任,“不管媳妇儿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
宋听竹心头一暖,“宋家在府城有些势力,现下咱们拿宋家毫无办法,只能慢慢来。”
想起院里的葡萄树,又道:“若是能酿成葡萄酒,或许就能有与宋家较量的资本了。”
屋外,刘小妹担忧地望向?西屋。
“不知道嫂夫郎怎么样了,他一定?很难过吧。”
“二哥!”见刘虎从屋里出来,忙起身询问,“嫂夫郎还好吗?”
阮秀莲等人也?朝着人看去。
刘虎接过大嫂唐春杏递过来的汤药,安抚道:“娘,你们放心,媳妇儿没?事?儿,我会照顾好他的。”
阮秀莲眉头松了些,“没?事?儿就好,这好不容易才养好些,可别再气坏了身子?。”
待刘虎进屋,唐春杏开口骂道:“秦月娘可真?是个心狠毒辣的,女子?名节最是宝贵,她这么做跟要竹哥儿他娘命有啥区别?”
阮秀莲没?忍住,也?跟着啐了句:“作孽的宋家,干了那些亏心事?儿,早晚得遭雷劈。”
是夜,刘家谁也?没?睡好。
翌日用过早食,青禾找到宋听竹,将藏在心里十年之久的事情道出口。
“我觉得少爷重病难医很可能也?是人为。当年我曾意外瞧见,夫人院里的赵嬷嬷在少爷喝的药里放东西,我那时小没?想太多,之后每每回忆起来,便觉得哪里不对?。
少爷自小身子?不好没?错,可在姨娘跟柳嬷嬷的照料下,已然同寻常人无异,便是不小心染上风寒,吃几副药将养些时日也?能好全,可为何?姨娘走?后少爷的病却一日比一日重,寻了那么多大夫,都说少爷只是小病,可少爷分明都病得起不来身了,怎么会只是小病?”
青禾越说越激动:“夫人一直有派人盯着竹园动向?,我怀疑咱们请的大夫都是夫人授意来的,是夫人有意要加害于少爷你,所以少爷千万不能再回宋家,姨娘已经去了,定?也不会想看见少爷为姨娘犯险的。”
宋听竹早有所料,故此并?没?有多意外,反倒安抚青禾:“秦月娘想我死,我偏不让她如意,非但如此还要好好得活。他日有机会出现在秦月娘面?前,叫她看着我这张与我娘相?似的脸夜不成寐,终日活在惶恐惊惧中。”
“对?了青禾,你可知我外公宅子?起火一事?,宋兴安夫妇是否有参与其中?”
青禾摇头,“没?听下人提过,少爷觉得这件事也跟宋家有关?”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种直觉,外公的死即便不是宋兴安做的,也?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